今晚,我要努力让自己睡得安然些。
我相信会的,因为一切尽在我掌握。
四月,己酉日。
雍城蕲年宫。
彗星又出现在天空,光芒照耀万里,也照亮了众人大惊失色的脸庞。
慧者晦也?天若有灵,彗星必当如帚,为我扫除一切污秽!
高台之上,猎猎风起。
“请我王!”赞礼官声音洪亮,透风入耳。
秦王政不疾不徐,稳步登上高台,他的长发已经束起,和宽大的黑色王服一起在风中飘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今天将真正大权独揽的二十二岁秦王。
“拜祭天地!”
“告祭先祖!”
“我王加冠!”
母后捧着冕旒,一脸庄重中带着感伤,似乎还有别的情感吧?哼哼,这样的母亲。
本来应该由父兄给自己带上这冕旒的,可是父亲已死,连唯一的异母弟长安君也因造反想夺位被杀,只好由母后来给自己戴上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王佩剑!”
丞相吕不韦捧上一柄剑。它比寻常宝剑要长、剑柄和剑鞘镶嵌着华贵玉石,因而显得分外沉甸甸的。
秦王政正准备接过宝剑——这可是父亲曾经佩戴的王者剑,意味着从今天起军权正式归于自己。无论是仲父身份还是丞相官职,吕不韦都符合给我挂上佩剑的资格,当然他亲手这样做,也算是在世人面前对我成人亲政的公开认可吧。
“杀啊!”
“宫中有贼,杀贼救驾!”
“不要跑了反贼!”
突然,嘈杂的声音从远而近,声音也越发清晰!
该来的,果然来了。真是贼喊捉贼啊!
我上前一把夺过王者剑,抽出那一抹寒光——剑身上篆刻的是细长清晰的“嬴”字,我是秦王嬴政,我再不是流亡异国的可怜赵政!
“昌平君何在?”
“臣在!”
“命你与昌文君速速率兵平叛,如有反抗当场格杀无论!”
“领命!”
昌平君低头跪下,接过宝剑,昂然出宫。
其实,昌文君早已在宫外准备多时了。
“母后,无须惊慌,请进宫暂避。丞相,跟我一同到宫门观战如何?”
事到临头,你还要假装——你还能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也许,毕竟是没有见识过兵戈的女人而已,真要到了这一步,你还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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