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林问道:“老王,不是说百年未有此类案件么,那你经手的那件,又是什么案子?”
“那次的凶手是人。”王义安悠悠地解释了一句,“不要低估人性之恶,有时候人能做出的事,比鬼更像鬼。”
“那何县令这件案子呢?”
王义安掏了掏耳朵,“我哪知道?”
然后他又补充道:“老了记性差了,这不是让你来翻翻,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子。”
陆轩林赶紧开始一页一页地阅读起来。
半刻钟后,他缓缓合上了卷宗,然后冲着王义安摇了摇头。
“无妨。”王义安摆了摆手,然后走到了一口黑箱子前,直接撕掉了上面已经腐坏的封条。
黑色的盖子被一下子打开,陆轩林忍不住伸头看去,谁知偌大的箱子中,只放了一张巴掌大小的暗红色石板,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仔细看去,这个图案是由无数极为细密的线条构成的,这些线条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去,浑然一体,似乎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和在何县令死亡现场发现的法阵上的符号有那么几分相似,像是某种上古语言。
“这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是百年前留下来的老东西,据说本来朝廷要押运走的,可是后来遗漏掉了,那一任的县令留了个心眼,自己藏起来了,然后一直传到了现在。
“它有名字么?”
“没有。”
说罢,王义安就把这石板丢给了陆轩林。
陆轩林一愣,“给我了?”
“不然呢?我来看过很多次,始终无法参悟其中的奥妙。”
王义安又补充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起码也有个保命的后手。”
陆轩林又问道:“王头儿,这宝贝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王义安白了他一眼,“我都这岁数了,阳气这方面可能不太行,年轻人火力旺,说不好你能参悟也未可知?”
陆轩林心中一暖,他清楚老王这是把保命的东西留给了自己。
感动归感动,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老王,男人不能说不行的啊!”
王义安‘呸’了一口,摆了摆手,“行了,别贫,回去休息吧,明儿早点来,还要大事要办。”
离开了县衙,此刻已是戌时,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陆轩林很快回到家中。
院内安静无声,回到这里甚至有种错觉——这里甚至比街道都要清冷几分。
老宅就两间屋子,东屋和西屋,他和弟弟陆小山一东一西,一人一屋。
他瞥了一眼西屋紧闭着的房门,默默地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发现门下夹着一个纸条。
“小山已经吃过睡下了,勿念。”
陆轩林知道,这是隔壁张婆留下的。
弟弟陆小山所得的怪病甚是严重,常年卧床不起,只能由人专门照顾。
自己公务缠身,回家的时间较少,所以平日里,陆轩林会拜托隔壁张婆,让她帮忙照顾弟弟陆小山的生活起居,然后自己会按时支付银两。
收起纸条,陆轩林回到自己房中,摘下佩刀,轻轻放置在床头,然后宽衣解带。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天搬运无面佛时进入他体内的那道黑气,悄无声息地弥散出来。
黑气渐渐凝结成一道诡异的人形黑影,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摇曳的烛光中,黑影缓缓地抬起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搭在陆轩林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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