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安只能苦笑应下,然后叹着气走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哎,他娘的,老子本来还有一年就可以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了,偏偏还遇到这种鬼事,真是晦气!”
陆轩林等在门口,权当听不见王义安的抱怨,问道:“王头儿,我们现在去哪?”
王义安看向后院,道:“现在要跟何县令的夫人好好谈一谈了。”
两人来到后院,见到了何县令的夫人潘氏。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保养很好,风韵犹存,举止间更是有一种成熟端庄的大家闺秀风范。
听闻丧夫的噩耗,女人一直以泪洗面,如今见到王义安,才稍稍整了整仪容。
王义安也是沉声安慰道:“嫂子,节哀。”
潘氏点了点头,可是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王义安也是无奈继续说道:“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将案子尽早查一个水落石出,以此告慰何大哥的在天之灵。”
潘氏抹了抹眼泪,道:“我定知无不言。”
“我现在想了解一下,何县令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么?”
潘氏想了想,道:“这几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每日依旧都是在忙活县衙里的那些事务。”
王义安继续问道:“何大哥最近有没有和一些陌生人接触过?”
“陌生人,我到是见过一个。”潘氏微微思索,便继续说道:“四日前的下午,我远远瞧见夫君和一个人在凉亭谈了些什么。”
王义安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当时也没在意,见他在忙,我便回去了,等晚上我问起此事时,他只告诉我不要多问。”
“此人的身材样貌,嫂子可还能记住?”
“身材嘛,就是很普通的样子,至于样貌,离得很远,看不真切。”
这回答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陆轩林默默听着,他在心中思忖,这人会不会就是现场中的那个第三者?
“原来如此。”王义安转头看向陆轩林,道:“把东西给嫂子看看。”
说罢,陆轩林便将捧着的两个托盘拿了上来,上面蒙着黑布,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潘氏眼中充满好奇,“这是何物?”
王义安闭口不言,只是缓缓将其中的一面黑布扯了下来,托盘上放着的,竟然是一只拨浪鼓。
潘氏眼神疑惑,问道:“这是?”
王义安也不吭声,又扯下另外一面黑布,那尊黑色的五面佛立刻显露出来。
潘氏的瞳孔猛然一缩,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只听她淡淡说道:
“没见过。”
王义安微微眯眼,继续道:“嫂子,事关重大,您可要看仔细了。”
潘氏摇了摇头,道:“真的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挺吓人的。”
王义安起身,道:“今日叨扰嫂子了,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们就先去查案了。”
潘氏刚要起身想送。
“嫂子留步。”王义安赶忙拦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
“好久没见过何公子了。”
潘氏脸上的神色陡变,本来站起的身子竟然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陆轩林一直默不作声地在一旁观察。
何公子是何县令和潘氏的儿子,王义安这个时候提起,不知是何用意,但是从潘氏的反应来看,很反常!
两人告别潘氏后,直到四下无人,陆轩林才开口道:
“人皮鼓,潘氏应该没见过,但是这尊无面佛,她肯定是见过的,只不过王头儿,你为什么提到何公子的?”
王义安抖了抖腰间的酒壶,叹了口气道: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已知天命,荣华富贵,皆如浮云,心中所祈所求,无非就是妻儿罢了。”
“王头儿,你的意思是,何县令作法祭祀,是为了他儿子?”
王义安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陆轩林沉默了一下,犹豫道:“要不找何公子问问?”
王义安摇头道:“算了,人估计多半已经被潘氏藏起来了,我们只要确认了何县令的动机就行了,浪费时间寻他儿子也没什么意义。”
陆轩林点头,他在想那个与何县令私自会面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是那个流血而死的黑衣人,还是现场中出现的第三者?
可惜如今黑衣人已死,潘氏知道些内幕,却有意隐瞒,已知的线索都断了。
唯一的希望就寄托于明日早集上能否找到那个神秘的卖鼓人了。
陆轩林试探地问道:“王头儿,那我们现在回家歇着?”
案件目前难有进展,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陆轩林还是挺惦记弟弟陆维的。
王义安白了他一眼,“回什么家?走,去县衙暗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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