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安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发问,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弄的神经慢了半拍,毕竟上一秒还在讨论眼前死而复生的王浦生是否是山野精怪。
下一秒对方却反倒关心起她们的人数来了,秦淮河一众女人们奇怪的互相对扫了一眼,突然只听得红菱惊呼道:
“豆蔻呢?哎哟,先前木得注意,我就说哪里奇奇怪怪的,她那么喜欢浦生,整天人都不离床的,这会上哪去了?”
红菱话刚说完,旁边的怡春忙也一惊一乍的说道:
“还有香兰呢?她怎么也不见了。”
所有人转头四顾时,又有人搭腔道:
“好像从浦生昏迷后就没看到她们了,难不成是上去上面了?”
“这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事了,咱们上去找找吧。”
游子安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听了这些对话,当即腮帮子咬紧,心里也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无名火,只想开口骂娘。
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连着呼吸都加重了几分,闻听对面传来急促的喘气声,赵玉墨疑惑的扭过头,看着那顶着浦生的身体自称不是浦生的人。
也不知对方现在怎么回事,就好像有人招惹到了他似的,面色看起来极为可怕,身上更是散发着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恍惚了一会,回过了神,赵玉墨心知眼下重要的事是得搞清楚,豆蔻和香兰的下落,当即便要带人走出地窖到上面去寻人。
一旁本来沉默不言的春兰见状,终于是再也坐不住了,哭着腔向众人坦白道:
“豆蔻跟香兰出克了。”
赵玉墨听了这话,忙焦急追问道:
“她们上哪去了?”
“豆蔻说她想给浦生弹《秦淮景》,一根弦弹起来不好听,非要四根弦的,所以回去翠禧楼拿琵琶弦了。”
闻听此言,一众女人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赵玉墨更是只觉脑仁发疼,只得继续追问:
“那香兰呢?她又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香兰说她的耳环忘在抽屉里头了,非要跟着豆蔻回克拿。”
“你怎么不劝住她们呢?也不晓得厉害,不知道这外面全是日本兵吗?”
想到了外面的日本兵,春兰这会也害怕了起来,只得剁脚急声道:
“我拦不住啊,豆蔻非要克,说是克晚了,浦生就听不到了。”
一时间,场中众人焦急万分,她们这群女人外表看起来泼辣洒脱,说到底不过还是女人,遇到了这种事哪里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如今全城乱成一锅粥,男人出去了生命都没有保障,更何况是女人呢。
约翰·米勒在角落一直装透明听到了现在,此刻看到赵玉墨一脸着急的模样,他小心的看了游子安一眼,见对方没有其他动作。
当即喉咙滚动一下,刚想着开口表明自己可以试着出去找找,谁料他话头刚到嘴里还没说出来。
只听得一旁的“王浦生”低着嗓音说了一句话,由于是中文所以他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秦淮河女人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出去找找!”
游子安只留了这么一句,并未再多说什么,随后迈步就往一侧的台阶而去,不知为什么,看着王浦生那不算高大,甚至只能说是瘦小的背影。
地窖里的所有人,只觉安心无比,那种莫名其妙而来的安全感,让所有人一阵恍惚,有种身于天堂的感觉,好像在这一刻阴暗的地窖,都变得不再昏暗。
奇妙的感觉,直到游子安推开挡板出去后才消失殆尽,怡春忍不住拍了拍砰砰直跳的胸口嘀咕道:
“你们是不知道,刚才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唉,也不知现在的浦生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相顾无言,随后忙也跟着出了昏暗的地窖,先前在地窖里,游子安并未有那种身处乱世的急迫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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