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的侍卫有点疑惑，这卫兵怎么和前面那些城市的不一样，一份通行文书还在那瞅半天。

“没有没有”卫兵赶紧回答道，“车队里的是卡特子爵大人？”

“是的，正是他。”车队侍卫一脸骄傲。

卫兵憋住笑，挥挥手示意放行，连检查都没做，但他还是派一个队员前往伯爵府通报。

车队重新开动，当离开城门时，那卫兵忍不住笑了出来，和其他人聚在一起说起来。

“看到没，车队里那个就是卡特子爵。”

“他真的来了啊”

“还真有脸过来强娶，也不怕那把老骨头颠散架了。”

车队顺着中心大道前进，经过一家热闹的冰淇淋店时，卡特下令停了下来。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这家店铺，对它的装修非常好奇。毕竟是搞艺术的，所以敏锐地察觉到了巨大玻璃橱窗的展示价值。

仆人搀扶着他下了马车后，他打算自己走过去看看。

随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小男孩，他掏出糖果亲切地问道：

“小孩，知道这家店是做什么的吗？”

小男孩接住糖果，抬头瞅着卡特，越看越感觉，这货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卡特？”

子爵大人高兴起来，自己的名头连行省首府的小孩都知道，还一眼认出来，颇有一种“老子原来这么出名，这辈子没白活”的感觉。

搞艺术的，穷没关系，但声望特别看重。

卡特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果，再次塞进了小男孩怀里：“乖，你怎么知道我的？是你的家人告诉你的吗？”

“他们都说你是……”小男孩低着头，把糖果往怀里塞。

卡特没听清，凑近了问：“说我是什么？”

“说你是糟老头子。”

小男孩说完拔腿就跑，男仆搀扶着自家主人，能感受到他胳膊在剧烈抖动。

周围的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

“这好像是那个卡特啊。”

“报纸上说的那个？”

“他还真有脸过来。”

“呸。”

男仆感受到主人在剧烈的喘息，也顾不上卡特想看玻璃橱窗了，赶紧把他送回了马车。

车队在众人的骂声中重新出发了，而卡特来到行省首府的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大家都知道了，那个想吃天鹅肉的卡特子爵，来了。

……

老博物馆。

“卡特来了。”海伦来到编辑部。

“嗯，我知道”

特琳娜依旧待在编辑部里，报纸目前发展还不算稳定，很多事情还没走上正轨，她必须在这盯着。

“放心好了。”特琳娜站起来，拍拍海伦的腰部，像个长辈一样在安慰她：“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抢走。”

海伦面色有点泛红，说话有点结巴：“我父亲有点不安……我也是……大家都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

“会解决的。”特琳娜笑了笑，“就像当初站在角斗场，相信我的手套一样。现在的你，也完全能够相信我。”

“特琳娜，你其实没必要为了我去和他抗争，他在王都的权势太大了……要不我还是和他走吧。”

特琳娜微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她的桌上堆着一叠一叠的画册，全是卡洛林王朝当下最知名的作品。

一个个或柔美、或娇羞的女子雕塑充斥其间，从中可以直观看出这个时代对美的定义与追求。

“如果他是卡洛林艺术的天花板，那我正好要掀了这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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