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古旧的衣柜前,辛迪闭着眼睛,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撞着衣柜门。
“哦!宝贝。”
罗杰伸手挡住辛迪的头,安德烈娅站在旁边说道:“你不是说过她梦游的时候不能把她叫醒吗?”
“对,我们把她送回床上去就好。”
“她没事了,晚安。”
他说着,扶着女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安德烈娅关上门,她轻咬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午夜,两点钟。
客厅的时钟准时报响,沙发上的陈言睁开双眼,他扫视了一眼黑暗地客厅,迅速穿好衣物。
他拿上摆在壁炉上的闹钟,静悄悄地从后门离开。
明月皎洁,高大的槐树盘踞在幽黑的河边,晚风吹动,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
陈言走到树下,他挑了一处树根高凸的位置坐下,双手捏着闹钟,静静地等待。
咔嗒、咔嗒……
分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在这规律的声音下,陈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心慢慢变得沉静。
叮铃铃铃——
清脆的闹钟声响起,陈言按下关闭键,从树根上站起。
闹钟的定时被他设定到了两点二十九分,还有一分钟的容错时间。
“来吧!让我看看这次有什么新花样!”
陈言用时间准备好的水果刀在树皮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闭上双眼,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按住了凹凸不平的树皮。
分针归零,两点三十分到了。
陈言迈动脚步,手扶着树干摩挲着逆时针向前走去。
他最初走的很慢,适应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三圈过后,陈言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四圈、五圈、六圈……
陈言不知疲倦地围着槐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当人失去视野,其他的感官能力,慢慢被放大。
他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听到了身边河水的流淌声,听到了周边不时传来的虫鸣,听到了远方零星响起的犬吠。
一时间,陈言突然有种错觉。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棵大树,融洽的进入了万物生灵最原始的世界。
就当他逐渐沉迷在这种状态中时,他的右手腕突然一阵传来好像被烈火炙烤的灼痛。
平静地心境瞬间被打破,陈言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忍着手腕的灼热,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流水、虫鸣还有犬吠接连消失,这些声音被抹去,黑暗中只身下死寂的安静。
安静到,陈言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脚步,自己的呼吸,甚至自己的心跳。
“36、37……42、43、44!”
他心中默数着圈数,拿着水果刀的右手在不知觉间慢慢握紧。
“陈言……”
死寂的黑暗中,陈言突然听到一个细弱游丝的声音在自己背后悄然响起,并且似乎有什么东西拂过了自己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
陈言右手抹了一下脸颊,触碰到一点湿润,像是水,却又有一点滑腻。
“什么东西……”
他暗暗嘟囔着,左手沿着树皮向前移动,下一秒他触摸到了一点冰凉,柔嫩细滑的触感代替了原本的粗糙,而且略有弹性。
那感觉,就好像冰凉的人体皮肤。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陈言心脏猛地一缩,紧闭的双眼因为恐惧险些睁开。
“冷静冷静……都是幻觉!!!”
他深吸一口气,挪动着脚步继续向前,慢慢地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泥泞,好像是河水上涌,慢慢漫过了脚面。
“112、113,114!”
呼喊声宛若呓语不断回荡,陈言趟着及腰的黑水,将脚从好像是河下的淤泥中拔出,艰难地前行。
他迈出最后一步,随即睁开双眼。
他四下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漫天的迷雾翻滚,身边漆黑污浊的河水荡漾,散发着难闻地腥臭。
而最重要的,他左手按着的槐树此时已经蜕变成了另外一番可恐的模样。
干枯粗糙的树皮被一层苍白黏腻不知是何生物的外皮所替代。
一张张皮肤拼接在一起,连接处由电线粗细的黑线缝合,在缝合处还有着斑斑血迹残留。
树枝上,一只只腐烂的飞鸟悬挂,好像死后还在围绕着这颗槐树啼叫。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陈言看着眼前树皮缝合处,一条拇指粗细的裂缝横亘在此,他细细看去,突然一颗猩红的眼球出现在裂缝后。
眼球眼白上爬满血丝,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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