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端着这一碗可乐一样颜色的药,微微发怵。
我得找个石凳坐下来慢慢喝。李浩然一边想着一边围着树找能坐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来得及坐下,一大滴白色黏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刚好落在大拇指和碗边的交界处。一半落到了药碗口一般落到了大拇指头上。
李浩然定睛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呕!
真晦气,原来是一坨乌鸦的稀粑粑。
气的李浩然摔掉了碗,药撒了一地。他气冲冲地去找水洗手。不能容忍鸟屎在手指甲盖上多待一秒钟。
门口值守的年轻人听到声音,赶紧过来收拾破碎的碗片。
什么情况?两个年轻人半蹲在地上,看着药液渗入的区域内,蚂蚁走着走着便躺在地上,死了。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就这两分钟足足死了十只有余。
小酋长!小酋长!你快过来!昨天跟李浩然交心的那个年轻人大声喊道。
李浩然洗了手,闻声赶过来。凑近了脑袋。
您看!蚂蚁都死了!
李浩然思索片刻,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有人要我的命啊!
你赶紧去把我母亲叫到我房里。李浩然对年轻人说完便在另一个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想不到做小酋长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
母亲,咱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医师?
儿啊,别的医师就是刚才老医师的徒弟,技术根本没有老医师好呢!
母亲,剩下的药你先不要动,我怀疑有点问题,现在这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千万要保密。
这个老医师可能已经变心了,所以父亲的病没有起色甚至越来越严重,而自己刚刚也差点被毒死。
四人悄悄地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计就计。
最近几天,几位长老来了几次看望大酋长,看到大酋长依旧在昏睡,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
看到小酋长也躺在床上,惨白的脸上透着虚弱。
芦笛长老语气抑制不住地轻快:嫂子,前两天不是听说内侄没什么大碍吗?这怎么还没好?
芦笛长老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却要明知故问做做样子。做做样子吧,还得装的像一点,这种语气,丝毫没有关切,句句透露着虚伪。
是这样的,老医师是说休息几天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儿感觉越来越没有精神了,老医师派人来瞧了几回,说没有问题,休息休息就好了。老妇人可怜巴巴地说到。
行吧。那既然内侄现在已经回来了,群龙不可无首,我们不如把日子定一下,把大酋长的让位程序走一下。芦笛长老当场建议。
其他长老没有别的意见。他们都希望有一个带领的人尽快站出来。
在有的人眼里,这个让位程序是给小酋长准备的。在芦笛长老眼里,这一天可是为自己专门准备的。他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
玛雅部落有个传统,酋长之位首先是传给儿子,如果没有儿子,便可由旁支兄弟继位,如果旁支兄弟也没有,就由长老推举有能力的人竞选。
小酋长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让芦笛长老心里暗自高兴,小酋长回来了又怎样,现在他这个身体状况,怕是过几天也要随大酋长的黄泉路而去。即便去不了,这天天卧床的身子怎么能承担起酋长之大任?怕是继位那一天起都起不来吧。
想到这里,芦笛长老不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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