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高兴,也就同意了传教士们的传教请求,好在他也没犯糊涂,只允许传教士在京城活动,这也算是能够随时监督这些西洋人的办法。
三人述职完毕,也没有多待。
胤禛满门心思现在都是少年人的烦恼,明珠则年纪大了,对音乐实在欣赏不来——或许他儿子会喜欢。
胤禩同样如此,对西方古典音乐无法欣赏,尤其是巴洛克时期的音乐艺术,除了无病呻吟还是无病呻吟,而且现在的演奏乐队还没发展成大气磅礴的管弦乐队——要八爷评价这个时期的西方音乐,四个字:味如嚼蜡。
这倒不是胤禩孤翼抬高东方贬低西方。
看看清朝时已经有什么了?琴、瑟、筝、笛、鼓、管、埙、缶、筑……还有最古老的编钟,随便挑几样出来,是真的能够吊打同时期西方音乐的——这时候,萨克斯、钢琴等等还没发明出来,西方音乐可不就是如同刚会走路的幼儿?
从皇宫出来,胤禩松了一口气。
自从分府后,他每一次入宫都有种压抑之感,好像被人呃住喉咙难以呼吸。
晚上,八爷便和艾礠还有额尔赫,来到探春阁玩耍。
这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方式,也就是到茶馆听书,或者到戏院听曲,这两个都不是胤禩喜欢的,还不如来探春阁看看小姐姐,虽然才不过一十二岁,没法提枪上阵,但欣赏一番也不失是一种乐趣。
探春阁虽然是京城中最大的寻花问柳地,也是赌博削金窟,却同样是个聚集了四九城中,大部分文人雅士的高级文化场所。因此,探春阁几乎每晚都会举办诗词歌会,而这种诗词歌会的形式,也延续到民国时,与西方聚会糅杂在一起,演变成达官贵人家的文化沙龙。
等三人结伴来到探春阁,今晚的诗词会已经开始。
难得竟然是一场有竞争、有奖品的诗词会——这在探春阁真不多见,此地背后掌控者钮钴禄氏是出了名的吝啬,说是一只只进不出的貔貅也不为过。
明面上,探春阁掌柜的姓张,是个汉人,但其背后东家,实际上是钮钴禄戴保。
这戴保没什么好说的,今年三十有六,是钮钴禄家一闲散公子哥儿,其有一子名为鄂罗尔善,立志要成为大将军,如今拜三等侍卫,负责皇宫安全守卫。
胤禩或许不知道戴保是谁,但听到钮钴禄鄂罗尔善,再加上这惜财如命的作风,还不知道这一家子背景,那可真就是猪了。
在未来,这鄂罗尔善会有个儿子,名叫阿哈顿色,打仗勇猛无匹,封爵三等轻车都尉,却因为战死前都没子嗣,因此被尔善二儿子常保继承。
这常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官拜一等云骑尉,是晚年康熙的随行侍卫。但他更有名的是有个未来几乎无人不知的儿子,钮钴禄善保——这名字没听过不重要,但善保的汉名可就无比响亮啦,便是那位贪了几个国库的传奇大贪官和珅。
看来和珅爱钱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敢情这是家族遗传——这探春阁每年都不知道可以赚几个国库。
诗词会如火如荼,有点墨水的都会吟诗作对上几句,都因为今晚奖品,一个稀罕的东海红珊瑚盆景。
有多稀罕呢?
高两尺、宽八寸,红艳艳的毫无一丝杂色,即便在这天下财富汇聚的四九城中,也是独一份的东西。
在场的都是很有见识的人,毕竟这儿入场费就要一两银子,普通百姓也进不来,寻常读书人咬一咬牙或许能够听个响,却连一壶最便宜的茶水都点不起。
众人争先恐后,无论回答是否切题,反正先作诗一首。
看的胤禩大觉有趣,这一夜倒不会显得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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