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年间,殿阁制度为朱棣所完善,虽然没有正式的等级区分,但多年以来,却也已经大致划分出了地位。
其中文华殿大学士专事太子东宫讲官,主持经筵日讲,位序在内阁中排行第三。
王直老泪纵横,看起来十分感动,就要跪下,朱棣扶都扶不住。
“陛下待臣如此,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阁老这说的什么话?朕只是看着国家栋梁之才,于此国难当头之际惨遭罢黜,十分痛心而已。”
朱棣大笑道:
“朕这就与群臣同往仁寿宫,为阁老主持公道!”
王直站起身来,一边抹泪一边道:“公道自在人心,陛下圣明如此,国朝之幸啊!”
......
仁寿殿。
深夜。
微风顺着窗檐而入,透过屏风,轻抚床榻上女人的脸颊。
女人翻了个身,正在熟睡。
一名司设监小太监手持宫牌,按例来到偏殿洒扫,对守护在内殿门口的女官笑言道:“娘娘今儿睡得早?”
那女官捏着鼻子,退让几步,十分嫌弃说道:“吏部王大人请辞,娘娘心情不好,便早早睡下了。”
“我说,你们司设监能不能换些干净的物事洒扫?”
那小太监讪笑道:“姐姐说笑了,司设监的物事更换与否,又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只管洒扫而已。”
女官连连摆手:“洒扫干净后赶紧出去,见着你们就烦。”
“哎、哎。”
小太监不敢还嘴,只得连声应着,却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打开宫门,见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朱棣率领群臣来到仁寿宫外,身后跟着于谦和王直,有人大声喊道:“请太后恢复旧职,王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
“稳定人心,不能缺了王直,太后请收回成命!”于谦也是喊道。
“请太后出宫与我等一见!”
“请太后出宫!”
群臣不断喊着,朱棣这时站到台阶上,抬起手等待众人将目光注视过来,随后大声呼道:“朕今日来,是要为大家做主,当着诸卿的面,再拜王直为朕的老师!”
“文华殿大学士,非他莫属!”
王直声泪俱下,甭管到底情真意切,还是徒有其表,演技简直能登台献唱,连朱棣都差点儿信了他的邪。
“陛下…”
“诸位同僚…”
“我王直,何德何能啊!”
孙若微睡眼惺忪地走出仁寿殿,看着眼前这一切,睁大了眼睛,浑身都在极端的愤怒中不断颤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这时,朱棣转身看过来,喝问道:“王直之忠诚,朕可见,满朝文武可见!朕欲拜他为文华殿大学士,辅朕以治国!”
“太后莫非要忤逆我满朝文武的意见,独断专行吗!”
孙若微没有想到,这位新皇帝登基方才十余日,竟这么快就把群臣联结到一起,跟随他来逼宫了。
她看着站在群臣前面的于谦,质问道:“于尚书也觉得应该如此吗?”
于谦明白,孙若微是在借着这句话说,她待自己不薄。
然而关乎大势,于谦是不会循个人私情而行事的,他正色说道:“是!太后应当如此,大明现在可以没有于谦,不能没有王直!”
孙若微连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而女官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还来问哀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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