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莎尔薇拉现在长发凌乱、满脸泪痕、狼狈憔悴,但只这一抬头,凯奥斯依然看得有些心跳加速——这女人美得太有冲击力了,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有种舍不得移开的感觉。
“让她说话。”凯奥斯又吩咐道。
一名银甲侍卫立刻取下莎尔薇拉封嘴的布条,然后凯奥斯马上就听到了女子有些沙哑、带着哭腔却十分悦耳的声音:“少爷……不,老爷……奴婢万万不敢有丝毫伤害老爷的想法啊!如果老爷真是因为奴婢而……陷入险境,也请只治罪奴婢一人,不要牵怒奴婢家人,他们都是老爷的忠实奴仆啊……”
一旁的长袍老者听得眉头微皱,对两名银甲侍卫说道:“把她押下去,老爷刚醒,经不得这种吵闹呱噪!”
两名银甲侍卫几乎同时看向凯奥斯,后者也点了点头:“先带下去吧,我晚点再处理。”微顿了下又说道:“给她点水和吃的,把脸洗洗。”
“是。”两名银甲侍卫依言把人架出去,而莎尔薇拉显然也听出凯奥斯语气比较柔和,没有再挣扎和喊叫,安静地被架走。
凯奥斯也从两名侍卫的声音发现,这俩居然都是女侍卫。
“老爷……”
长袍老者似乎想说什么,凯奥斯却揉着额头打断他说道:“我觉得还有点累,如果没有什么必须马上处理的事,我要先休息一会。”
长袍老者只能恭敬地退下,不过当那高壮仆从也准备跟着一起出去时,凯奥斯却一指他:“你先留下。”
“是。”高壮仆从立刻停下脚步,重新站回房间里。
长袍老者看了眼高壮仆从,才继续保持着面向凯奥斯的姿势小碎步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凯奥斯从床上站起,膝盖一软,差点又坐回去,高壮仆从吓了一跳,赶紧要过来扶,他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凯奥斯保持住身体平衡,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自己调整下。”
而后,他慢慢走到了房间另一边的窗户旁,把窗帘又拉开了一点,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说道:“我这次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完,回头去看那高壮仆从,果然看到他脸露惊讶之色:“少爷,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凯奥斯点头,叹了口气:“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你叫什么,其他人叫什么,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全都想不起来了,脑袋一片空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和信任感。”
以失忆作为借口,是凯奥斯综合思考后觉得最稳妥的初步应对方案。
但和长袍老者、莎尔薇拉简单几句话交谈后,他却改变了主意——失忆的借口自然还是要用的,不过他准备先与人一个一个地接触。
虽然从长袍老者的表现和说的话来看,他大概率是管家之类的职务,是最适合进行信息收集的目标,但凯奥斯从他神情中捕捉到一丝刻意隐藏的紧张,还有一些应对都看出他有种莫名的急切感。
至于莎尔薇拉,确实美得惊心动魄,但凯奥斯还不至于一下就被美色冲昏头脑,她既然是原主昏迷前唯一和原主待在一起的人,先防上一手是必须的。不过她就算和原主的昏迷有关,也应该不是主动的刺杀之类行为。
和他们俩相比,这个从一睁眼就看到背影的高壮仆从,仅从他的各种反应,以及他能守在房间里第一个发现自己苏醒的情况来看,凯奥斯就觉得他应该是相对性格比较简单,对原主忠诚度也比较高的人,所以选择先从他这里了解信息。
当然,之前通过简单的试探,发现两名银甲侍卫明显更听从他的命令而不是长袍老者,也让他省去了很多顾虑——否则他就算要先和高壮仆从接触,也肯定要先对长袍老者虚以委蛇一番。
他那番精心设计的话一说完,高壮仆从果然先是震惊,然后便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诺克一家是李家九代忠仆!哈维.诺克是凯奥斯少爷十八年的忠仆!少爷自然能感觉到哈维的忠心!”
“哈维?我平时是这么叫你的吗?”凯奥斯说道。
“平时少爷都叫我‘大个子’!啊!少爷已经不是少爷了……要叫老爷!我老是忘记……”哈维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凯奥斯笑道:“没事,我允许你继续叫我少爷。你呢,你更喜欢我叫你大个子,还是哈维?”
“少爷叫我什么都可以!”哈维高兴地说道。
“哈维,你说你们诺克家为李家服务九代了?”虽然已经坦言失忆,但凯奥斯并没有立刻就问类似“我是谁”、“这是哪”之类很基础的问题,而是先从哈维提供的信息切入,避免让他产生太突兀的陌生感。
“是啊!从第一代迪斯佩尔大领主在这扎根,我们诺克家就是李家的忠实仆从、战士、追随者了!而且我们是迪斯佩尔大领主的第一批灵魂契约仆从!”哈维用十分自豪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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