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瑶呆住了,好半晌后,才呆愣愣道:“我、我真的杀错人了吗?”
李羽点头道:“我刚才就说过,你杀的就是邯林!”
裴飞虎苦笑道:“邯林武功高强,人又机警狡猾,我们一直很难抓到他,想不到他会死在一名弱质女流手上!”
马仵作怪笑道:“邯林认定聂姑娘是来给郭侍郎侍寝,所以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就叫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老马单身四十多年,果然是明智之举!”
宁国公主欣喜道:“子瑶,这是好事啊!邯林是个盗贼,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谁也定不了你的罪!”
聂子瑶表情复杂,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聂姑娘杀的是邯林,为何抛尸时变成了郭侍郎?”广平王轩眉紧皱。
“因为聂姑娘杀死邯林的过程,恰好被另一个人看到了!”李羽悠悠道。
裴飞虎深吸一口气:“那人就是杀死郭侍郎的真正凶手吧!”
说这话时,目光紧紧盯着杨桐和荔非枝。
李羽点头:
“是的,凶手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想到一个摆脱自己嫌疑的主意!他先将郭侍郎身上也刺了二十多刀,然后……聂姑娘,那晚你杀死邯林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聂子瑶回忆道:“当时屋外确实传来些动静,我以为有人过来了,悄悄出去查看了一会。”
李羽点头道:“那应该就是凶手发出来的动静!他趁着聂姑娘出去检查时,从窗户潜了进去,将郭披和邯林的尸体掉了包!”
广平王目光微闪:“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先杀了郭侍郎,将尸体与邯林掉包。让聂姑娘帮他抛尸,他自己则出现在本王面前,从而有了完美的抛尸不在场证明!”
李羽凛然道:“不错。就算有人调查,也很容易将凶手锁定在聂姑娘身上。聂姑娘自己也以为人是她杀的,那么永远不会有人查到真凶身上了!”
程潜咬着牙道:“好狡猾的凶手,竟然把我也给利用了!”
聂子瑶咬着樱唇,道:“那人是谁?”
便在这时,荔非枝上前一步,语气低沉道:“杀郭披的人,是我。”
广平王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荔非枝。
其他人表情也差不多。
荔非枝是戍边之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难让人将她与李羽口中的狡猾凶手联系在一起。
木北焦急道:“荔非姑娘,在殿下面前,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荔非枝垂目道:“确实是我杀的!”
“你……你为何要杀他?本王不是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荔非枝垂目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只希望殿下不要追究到父亲,也不要对白兰羌赶尽杀绝……”
广平王苦笑道:“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李羽朗声道:“荔非姑娘,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荔非枝面色一凛,喝道:“我当然不会再替这奸贼隐瞒……”
说到“隐瞒”两字时,杨桐忽然朝门外飞掠而去。
荔非枝速度更快,抢先一步挡住大门。
两人空手过了几招。
“咔嚓”一声脆响!
杨桐被荔非枝擒住双臂,掰断了手臂,掷在地上。
然后她也跪在了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这一下兔起鹘落,广平王错愕道:“荔非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荔非枝垂着头,一声不吭。
“还是我向大家说明吧。”
李羽走到荔非枝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发现根本抬不动她,这女子仿佛一座石墩子。
李羽微笑道:“荔非姑娘,你不必担心连累父族亲人,因为杀死郭披的人并不是你!”
荔非枝猛地抬起头,错愕的望着李羽,后者趁机把她拉了起来,转身面向众人。
“这件事,要从荔非姑娘在书房错手打伤了郭披开始!黄管家,你还记得你们家老爷与广平王殿下分开后,做了什么吗?”
黄管家见众人都望向他,急忙道:“老爷也不知有什么事,把我们都屏退了!”
李羽哼了一声,道:“他之所以屏退你们,就是为了单独见荔非枝姑娘,对吧,荔非姑娘?”
荔非枝颔首道:“是的,晚膳后,他让我戌时过后,去书房找他。”
“他找你做什么?”
荔非枝脸颊微红,垂目道:“他、他要我给王爷侍寝。我不肯答应,想要离去,他却拉着我,用冬粮的事威胁我!我一怒之下甩开他,力道重了些,导致他后脑撞在桌角,磕死了……”
李羽摆手道:“不,他当时还没死,只是昏死了,一个人就算后脑受到重击,也不会立刻死!”
荔非枝低声道:“可他后来还是死了……”
李羽道:“那是被人扛着移动,颠簸而死,对吧,杨桐?”
杨桐总算会过意来,李羽是想将郭披这条人命扣在他头上,厉声道:“胡说!若是没有那道伤口,他怎么会死?”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转头一看,众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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