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眼前的炉体,浅显易懂的告诉他,这个位置要装什么,炉身要如何改,哪里是送风的位置……
赵立转过头看向朱标,面露难色,“殿下,朝廷真要改炉子吗?”
“这炉子,是用盐和泥混合制成,若盐泥有裂缝,便前功尽弃,花一个月功夫方才建成。”
“我七弟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那副使是匠户出身,听到这种新冶炼方式,不免怀疑。
但他胆子很大:“臣以为,用一个炉子试试也无妨。”
“改吧。”
赵立立即命人去做铸造炼铁炉所用的盐泥。
朱榑是看不到了,江西进贤县没有可以作为行辕的府邸,当日就回程。
回去的路上,朱标对朱榑的见识大为好奇。
“七弟啊,你是如何想到的?”
朱榑并不在意,“兄长,我若是会圣人说的不学而能,你相信吗?”
无法解释的东西,总会归结到天资聪颖、天纵奇才的结论上。
刘伯温学识经天纬地,能预知风雨,有这样的奇人在。
朱标不觉得奇怪,看向朱橚:
“到冶铁所,你便消失,弄来这些药草,马车窄小,无处下脚…是要带回宫吗?”
朱橚神色僵硬,逐渐低下头。
朱榑道:“五哥一副不与人为善的模样,其实,他潜心药理,在院中的床榻下藏了药草和医书,兄长会替五哥保守秘密的吧。”
“七弟!”
朱橚情急,拉住朱榑的衣袖。
朱标比弟弟们了解朱元璋,长叹一声:“父皇若知道了,一定训斥你逃避治理封地的职责…不是百姓之福啊!”
“请兄长不要告诉父皇。”
朱橚也知道自己罪责深重,脸上愧疚。
从江西回京城,路过江宁县,朱标提议去看刘基。
刘基晒黑了一些,眼底更加清澈了,话语始终不多。
有朱标在,朱榑也只是表面寒暄几句。
……
回到京城,朱榑撩开车帘,看到,清凉门中,有一支庞大的士子队伍涌出,浩浩荡荡。
朱标疑惑:“哪里的士子?”
“是国子监生,也是空印案后,朝廷新任命的官员。”毛骧禀报道。
士子们神色激动,将去到天下各个州县,担任官职。
“让开!”
毛骧令检校上前开道,防止冲撞太子车驾。
“住手!”
朱标走下马车,命身边的检校将官道让出来。
就站在路边,以注目礼,目送这些士子行去远方。
天边残阳,石头城门拉起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朱标望而兴叹:“天下如今还贫瘠,等炉子改良,地方又有这些父母官员,百姓定然安居乐业。”
“兄长啊,我没说一定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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