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地图之上,魏罃神情肃然,“河水以北,一战而定。”
时间过去了许久,魏罃缓缓收敛周身那股威严,一股温和的气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此战过后,寡人也就可以放心将天下交给申儿,好好地颐养天年了。”
“王上……”
听出魏罃话语之中的退却之意,公孙颀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无所适从。
魏罃将他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相国啊,还记得寡人刚刚继位,你我安邑城头相见之时吗?”
那番场景公孙颀又如何会忘却呢?
一个是意气风发、即将登位的胜利者,另外一个则是侥幸存活的阶下之囚,双方的相遇是那般地戏剧性。
“王上,臣不会忘。”
“寡人听闻相国除了经天纬地之才,在垂钓之上也是颇有造诣。”
“寡人愿为一钓叟,安坐于河水之畔。不知……”说话之间,魏罃的手已然握住了公孙颀的手,“不知先生可教我?”
“固所愿,不敢辞尔。”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化为笑容浮现在了两人的脸上。
虽然身处千里之外的安邑,但是中山战场的进展却与魏罃、公孙颀二人在王宫大殿之中所设想的一般无二。
因为魏军在燕国的攻势实在是太过凌厉,所以中山国几乎将自己剩余的全部兵力都拿来应对渡过易水的魏燕联军了。
对于赵国这位宿怨已久的对手,以为相隔了一座太行山的中山国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于是,当三万赵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夺取了井陉关之后,中山国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赵国可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三万赵军马不停蹄沿着绵曼水北上,直抵中山国都灵寿城下。
一时之间,中山朝堂震恐!
士卒戒备、据城而守的同时,求援的帛书如同雪花一般飞向了中山各地,其中便有一片“雪花”飞向了邺城之下的中山军大营。
“将军,我军实在不能在此拖延了!”
“除了刚刚抵达之时的那次突袭,城内的魏军几乎没有任何进攻的动作。”
“魏军以逸待劳、据城而守,我军远道而来、攻势受挫,如此下去我军迟早会被这么硬生生地拖死在这邺城之下。将军……”
“够了!”
副将还待继续说下去,一旁的中山主将司马喜却是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不想撤吗?”
“魏军看似安坐于邺城之内,却始终关注着我军的一举一动。你信不信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魏军便会露出他可怕的獠牙。”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帐外,司马喜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忌惮,“双方之间,谁先有所动作,谁就落了下风。”
“可是将军如此拖延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军……”
司马喜如何看不清眼下形势,可是想到魏军所拥有的战力,他并没有在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正面战胜对方的信心。
“报……”
未等大帐之中的争论彻底消散,一道突如其来的禀报声又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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