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情背后有什么阴谋,陈莫都不想再在这个学院在呆下去,有诺玛加上执行部的注视,逃跑的时机不多,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c级的小透明,设法假死变换身份,凭借天演加持的运算能力,只要不是诺玛的全力搜寻也能躲下去………个屁啊!
他再活一辈子还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可没打算像一个老鼠一样东躲XZ,整日见不得阳光。陈莫从不否认自己的野心,任何一个思想成熟,意志坚定,并且拥有剧情优势的人,都不会选择坐以待毙等着可能的主角救世或是世界末日,无论是事业还是命运都应该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但穿越时他的时空管理员为他挑选的世界可算不上友好。
龙族是个血统为尊,权柄为贵的世界,龙族也是个暴戾贪婪,弱肉强食的种族。
在这个世界待了五年,除却发现自己两世为人的精神好像意外的强韧,丝毫没有受到学院的精神影响或是心理教员的催眠言灵作用以外,没有什么所谓的金手指,系统。
一切都需要他自己的谋划!他只是个血统不算优秀的c级!
他需要足够的力量,来让自己在后面龙王遍地走,a级不如狗的主线剧情里煽动翅膀,捞取好处。
而卡塞尔这个名义上的学院,就是他赚取第一桶金的地方!
龙族的力量,来源于血统赋予的龙躯,以及龙族引以为傲的两大技术,言灵与炼金。
言灵的原理在书中始终是个谜,明明被称之为“技术“,实际上是每个混血种的天赋,甚至言灵一词关联性最强的龙文吟唱都显得可有可无,在小说前期混血种的言灵能作用于龙王,而后面竟然说龙王可以随意取消。
卡塞尔对此的教学也是语焉不详,学生了解的仅仅是低序列的效果,言灵的作用原理,进一步开发,高序列名称效果都处在迷雾之中。
陈莫直接排除了这一项,将他的目光放到了炼金上。
然而学院的信息封锁并不只对于言灵这一项,卡塞尔开放给学生的炼金典籍大多也是鱼目混珠的东西。原著中也没有什么对炼金的描写。
但陈莫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既然找不到解决问题的书,那就找解决问题的人,卡塞尔的宝藏不止有包含着神秘学知识的典籍,用游戏的说法讲,还有能开出隐藏奖励的高级npc !凭借原著里不多的信息,能让他真正踏入炼金门槛的,两个选择,装备部,以及现存唯一的弗拉梅尔导师,整天在守夜人论坛上水贴的副校长!
陈莫的选择当然是-----“我全都要!“
幸运的是,装备部大概可以算是卡塞尔外界监管最松懈的部门,毕竟没人打算惹一群握着引爆世界三遍的疯子。而正常选修课程进入装备部实习的陈莫,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疯狂地汲取他所需的知识。
好在天演确实是最适合他的言灵,即使是最低限度的开启也能将他的大脑变成一台性能不弱的计算机,凭借诱骗新入学的a级学弟的权限,学院可开放的典籍已经被他全然翻了个遍,而主持过过狮心会文书工作的陈莫也借机混进了狮心会的档案室,在二十分钟内于狮心会记下暴血理论卷轴之余,甚至强行背下了全部的炼金相关文献。
在那二十分钟,他的眼睛只是识别图形的相机,他的大脑只是记录图形的仪器,没有理解,没有思考。
尽管以他天演自学再加上装备部为数不少的炼金心得所造就的专业水平,这些典籍十之八九是滥竽充数,食之无味的东西,但十之一二的真货加上怕是用来钓鱼的暴血典籍也足以让他吃个盆满钵满了。
但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无论是流淌在陈莫血管里来自龙族的贪婪,还是严峻的现状都告诉他要更加的贪得无厌!
。。。
守夜人又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透明的烈酒,这来自东方的酒如烈火,流入喉咙就好像有刀子在滚,故称“烧刀子“,这酒的味道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老牛仔的脸上不免露出缅怀的神色,1941年,同样是一个姓陈的男人,不似眼前的少年这般年轻,眼睛里却一样跳动着旺盛的火焰。只有两种燃料才能烧出这么浓烈的火焰,刻骨的仇恨,和不尽的野心。
陈莫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在伪装,伪装成一个痴迷炼金术的学生,可守夜人实在活的太久啦,久到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潜藏在黑色眼眸底下的旺盛野心,那不是一个孜孜求学的学生该有的东西。
可这孩子终究只是个c级的混血种,野心也是需要支撑的,他想看看那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不妨就收了这个学生,他也不止会有这一个学生。
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守夜人没能如愿以偿看到陈莫死死藏着的依仗,反倒让陈莫得了世界上最强的炼金大师的敷衍教导(非迫真)。
守夜人瞥了眼思维发散,两眼放空的陈莫,随意的问了一句:“要走了?“
陷在沙发里的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老师,他的目光停在了守夜人平静的脸上,静静地看着老师又闷了一口白酒。忽地自嘲地笑了笑。
守夜人叹了叹气:“你早就该走了。”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指一般望了望书桌上的合照,铁灰色头发的高大男孩拥着黑色头发的女孩,女孩很漂亮,像个瓷娃娃一样,不知为何有种易碎的感觉,充满可靠感觉的男孩紧紧握着女孩的手。拎着酒瓶的大叔大笑着望着镜头,男孩女孩脸上都是笑容,照片的边缘有个背影,看上去是个黑发的年轻人在专心地看着书。
陈莫感觉胸口忽地刺痛了一下。
他不知道守夜人为什么在这所学院留了近百年,也不清楚让那两个叫他师兄的男孩和女孩失掉心与肉体的狗屁冰海计划的内幕。
他知道老师的意思是早些离开也许可以带上那两个人。
芬格尔·冯·弗林斯,诺玛·劳恩斯。
让他愤怒的是,在真正明白那个叫自己师兄的帅气男孩变成一个满心复仇的行尸走肉,瓷娃娃一样的女孩永远地沉眠在冰窖底下的无数机箱里之前,他懦弱地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需要好好地隐藏,他需要让剧情走在正轨上。于是他把自己藏在了堆积如山的炼金典籍和任务里,甚至不敢看一眼外面的天空。
他不希望自己再一次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不希望愤怒只是无力的嘶吼,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个樱怒绽放后依旧软弱无力的路明非。
守夜人终于喝完了那满满一瓶的烈酒,他从沙发里站起了身,走向了堆满了西部电影与某些杂志的书架,在里面翻了好一会,掏出一本红色封皮的羊皮书籍,丢给了房间另一边的陈莫。
“你的毕业礼物。”
他旋即又瘫回了自己的沙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陈莫接过了羊皮书本却没有翻看,走向了钟楼的大门。
他突然又折了回来,“您是怎么知道我会离开这里?”
守夜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得到回答的陈莫正准备离开,还是得到了老师的回应。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
“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
陈莫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下一句,他讶异地回头看去,守夜人却已经打起了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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