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殷澄眉飞色舞又喝了一碗酒。
喝完一抹嘴,口沫飞溅继续开讲:“可如今皇上病重,万一天一变,魏公公前途还真不好说。
东厂一直欺压着咱们锦衣卫。
可眼下里局势不明,魏公公他就是小寡妇看花轿,他干着急……”
“哈哈哈!”
一众同僚开心地笑了。
毕竟,他们受够了东厂番子的鸟气,人人都盼着魏忠贤早些倒台。
殊不知祸从口出。
这凌云铠正是阉党一派的走狗,听到殷澄居然说出这番话,不由心里暗喜。
之前,他可是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局了。
于是走到殷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薄子:“殷小旗,你刚才所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了无常薄上。
这些谤君辱臣的妖言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
“谤君辱臣”这个字眼,遁时将殷澄的酒劲给吓醒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嘴不关风的毛病,恐怕今日真的闯下了大祸。
“这些话,我量你也想不出来,说,你的同党是谁?”
一个小小的殷小旗,凌云铠自然没放在眼里。
他的目的,是要借这件事搞株连,以此扳倒沈炼泄心头之恨。
殷澄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他在找沈炼。
以前他犯了错,每次都有沈炼替他出面收拾残局。
可这一次。
沈炼不在,正与许长安及另一个手下在后巷子里搜寻凶手的线索。
“怎么?你的同党不在这里?还是说,他刚刚出去了?”
凌云铠开始诱供。
殷澄收回眼神,哀求道:“大……大人,小的喝多了,还……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好!很好!”凌云铠抬手拍了拍殷小旗的肩,一字一顿道:“想、自、己、扛!”
“大人,小的……真的喝多了……”
“来人,送殷小旗……”说到这里,凌云铠故意顿了一下,又道:“去诏狱!”
“是,总旗大人!”
凌云铠两个手下当即杀气腾腾上前锁住了殷澄双肩。
“大人,冤枉,冤枉啊大人……”
“带走!”
此时此刻,随同沈炼前来的一众手下却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毕竟他们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不管眼下里的局势如何,魏忠贤毕竟还大权在握,一旦较真起来,恐怕会连累整个百户所。
等到沈炼返回大堂时,发现凌云铠一行人已经离开。
一众手下勾着头,眼神躲躲闪闪。
“怎么回事?”沈炼看了看四周:“殷澄呢?”
“回百户大人,殷小旗……被……被凌总旗带去诏狱了。”
“什么?”沈炼大吃一惊。
许长安叹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殷小旗喝多了,又信口开河?”
“说!”
沈炼冲着一众手下怒喝。
“是……殷小旗提到了皇上落水的事,又说魏公公被人参,还说……说万一天一变,魏公公就是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
“混帐东西!这样的话他居然敢当着别人讲。”
沈炼气得怒骂出声。
“百户大人,现在怎么办?”
“你们留在这里守着,我去一趟诏狱!”
说完,沈炼匆匆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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