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自行车被仍在了院子外面,院子的铁栅栏没有锁,而入户的门也只是虚掩着,这让庆河心里顿觉不妙。
唰的推开门,仔细听,屋里却静的出奇。
就好像屋子是空的,为什么是好像,因为庆河还是感觉出来了人的存在,这种安静和空荡荡的安静不同,是一种隐忍的蓄势待发,或者说是一种守株待兔的安静。
就在一瞬间,庆河确定泷泽已经死了,他能闻到屋子里除了老物件和老屋子的成年木头的味道以外还有一股死亡的臭味。
而这种臭味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线索已断,前方有危险,建议原路返回。”系统又亮了起来,它似乎挺有人情味,还能提示风险。
但是原路返回——就好像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就能回到过去一样,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有些事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比如十点以后的外卖,还有到期的花贝。
忽略系统的提示,庆河小心的往那股臭味最浓的方向进去,那股臭味就像是有形的灰雾一样,在左手边顺着楼梯往上越来越浓。
庆河顺手拿起了楼梯口的棒球棍,金属制的,握了握,手感还不错。
一会就来个安打就好,人要留活的,最好能问出点东西给远山成间那个老头交差。但是还是要安全第一,毕竟对方是动手杀人的家伙,全垒打也在可使用范围内。
双手握住球棒,微微躬身,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楼上的光反而要亮一些,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阳光从二楼的阳台直直的洒向楼梯的位置,导致视线正面的景物看不清楚,也导致楼梯口一旁的景物看的非常的清楚。
二楼楼梯口有一片只有庆河能看见的浓稠的灰雾,那股带着刺鼻的腥臭味的源头就在这里。一个男人像是破布一样被随意的扔在了那里,没有任何的生气。
他的眼睛上翻着,像是心情很不好。这可以理解,毕竟凶手把他脖子间的领带勒得太紧,已经深深的陷进了那紫红色的皮肉里。
这个男人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还在居酒屋里喝着酒,在控诉着梅村先生的独特爱好,还说要告诉庆河一件像是炸弹一样劲爆的事。
“一定会惊讶到合不拢下巴,那可是和死亡有关的事。”
泷泽说的死亡事件一定不是他自己的,但是此刻的庆河确实因为他的死亡事件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
“这个时候偷袭别人是不礼貌的,我正在表达对于死者的哀悼。”在庆河侧身的瞬间,一股劲力顺着那锋利的刀刃从后背紧贴着砍过。
庆河反身就是一棒球棍,金属间的撞击声在这个安静的房子里很是清脆而清晰。那人是专业的杀手装束,带着面罩,刚刚趁着庆河对着尸体观察的时候从阳台的位置朝庆河发起了袭击。
从庆河所在的位置看阳台的方向完全逆着光,很难注意到动静。
但是庆河的注意力一直就不在尸体身上,他一直在等暗处的人出手。而就在刚刚挥棍阻挡住偷袭的一瞬间,系统又亮了起来。
触发隐藏任务:格斗级别+1,升为3级。
只是那一瞬间,庆河觉得自己的身体的筋脉和骨骼的分布排列变得格外的清晰,他觉得这具身体有种更进一步的掌控感。
事实也是如此,那一刀是庆河故意凭着感觉去躲开的,为了对身体的控制力,他故意让刀刃蹭着自己的衬衫划过。
那种金属的冰冷在棉质布料上摩擦而产生的酥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唱歌。
一边回味着刚才的舒爽,一边挥起球棍用腰劲来了一次完美的挥棒,杀手的长刀被庆河球棒上的劲道给震飞。
而让庆河有些失望的是,那人毫不恋战,竟然一点也没有为了男人的尊严而战的意思,翻身下了阳台。
等庆河追到阳台上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果然尊严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是。
捡起地上的刀,屋子里除了死尸,其他的东西都很干净整洁。
但是仔细看柜子和箱子都有刚刚被动过的痕迹,似乎都被翻找过,对方在找什么东西。
警察来的时候,按照程序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搜查和保护,而庆河则和他们会警察局做笔录。
庆河被要求这几天不要离开村里,于是他就住在了居酒屋不远处的一家旅馆里。说是旅馆,除了庆河以外,没有第二个客人。
店主是一对老夫妻,人很和善,就是都有些耳背,说话基本靠吼,声音大的就和广播一样。于是庆河在住店的第一天就连老头藏了多少私房钱也弄清楚了。
这倒是让无趣的等待调查结果的日子里多了些乐趣。
只是几天的等待之后,初步的结论是自杀。说是杀手在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其他的证据。
这个结论对于庆河来说并不算是意外。
那把可以当做证据和线索的长刀,庆河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交上去。因为他在一边做笔录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一边的老警官对着电话那头很恭敬的说了句:“请代我向梅山先生问好。”
一切的意外,联系上这个名字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联系。
梅村议员知道了庆河来这里找泷泽,且泷泽知道一个他绝对不能说出去的关于梅村议员的秘密。
让庆河安慰的是泷泽没有说谎,遗憾的是他却不能活着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
庆河的脑海里现在回旋着几个问题,第一,谁把自己来这里调查的事透露给的梅山议员,第二,泷泽家失火后还有没有可能再在这里找到这个秘密的相关线索?
没错,就在现场被保护封闭起来的当天晚上,泷泽家的两层木楼就因为一个流浪汉扔的烟头而着火烧成了一堆灰色的渣渣。
这火烧的可真是巧,而且烧的很彻底。
一切似乎开始有了眉目,一切有都进了死胡同。
庆河也一直提防着,因为泷泽死了之后,梅村先生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自己。他决定让居酒屋的酒保再把账单多开一些。
说道酒保,庆河对于他在泷泽死后说的一句话有些在意。
听到泷泽的死,酒保似乎不是很意外:“他从东京回来之后,就一直说自己在等待死神。我还以为那只是为了让我少收他一些酒钱,在装可怜。”
“如果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会少收一些吗?”
“应该会多收一些,反正他不久之后也用不着钱了。”酒保抽了口烟,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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