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正带着王显祖急匆匆出了门,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推官陈景禄派人去抓的,为的只是一桩扯皮栽赃的烂案。
活到周知正这个岁数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到了案子的核心,秦墨无资质行医。
周知正行事一向稳健,一边派人去喊推官陈景禄,一边拿过了堂前记录的口供来翻看。
王显祖内心焦急,坐在堂下紧张绞手心,时不时看向周知正,却发现这货看文书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这时,陈景禄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脸的惶恐。
在这应天府做推官真是倒了血霉了,一天到晚审案跟开盲盒似的,动不动就审到哪位权贵的七大姑八大姨。
蒙着头往前走,陈景禄怎么也想不明白,最近手段稍微过一些的,也就审了个胡乱行医的秀才。
跨过门槛,陈景禄小步快走来到周知正面前,附身行礼道。
“府丞大人,下官听闻大人急召,不知所为何事?”
周知正脸色古怪的收起了审案记录,皱着眉盯着陈景禄,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秀才果然是........一言难尽。
张了张嘴,周知正没有废话,绷着脸道。
“放人!”
陈景禄闻言心顿时紧了起来,有道是不怕犯错挨训,只怕上司只字不提,字越少越危险。
就像大夫不会花费金石去医治一个已死之人,女子不会对不喜之人多言一句,老p客上青楼路过不好看的女子门前不会多瞥一眼。
因为没有必要,一切的多余动作都是浪费时间罢了。
浑浑噩噩间,陈景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将人带到班房外的,每走一步只觉脚软无力冷汗涔涔。
“秦墨关哪了?”周知正黑着脸问道。
陈景禄和衙役俱是不敢抬头,直到周知正气愤的问了第二遍,衙役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在第三间班房。”
周知正在府衙待了这么些年,对于府衙里审案的那些手段再清楚不过了。第三间班房较为特殊,大多都是一些青皮惯犯。
手段狠辣,最喜欢欺压弱小。
而现在将一个秀才放了进去,下场可想而知,一顿毒打怕是免不了,弄不好恐怕要断手断脚。
光是想想秦墨只剩一口气的场面,周知正差点有些站不住。
那可是老大人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掐灭在府衙之中。京城那边随便一个御史弹劾上达天听,定是龙颜大怒。
怒气瞬间涌上脑海,周知正猛地踹了一脚那衙役。
“谁给你们的胆子!”
“快去救人!若是那人少了一根毛,一个一个的,本官定要让你们好看!”
陈景禄闻言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能让一向佛系的府丞大人破防,定然与这南京城最尊贵的几人有关。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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