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华亭县,属南直隶,与苏州府共称苏松。身为朝廷赋税的重镇,向来有“苏松赋税半天下”的说法。
在六百多年后,它有个恰当而生动的名字,魔都。
不用等到六百年后了,秦墨已经从自己的便宜叔伯脸上看到了傲慢与优越几个字。
仿佛是不是他们来到了秦墨府上,而是秦墨讨饭路过了秦家。
秦有民怒气冲冲,一副秦墨侮辱了他们家的门楣,而他正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便宜四叔秦有和与他的儿子衣着华贵,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不时的冷笑打量着秦墨。
才接触了这么一会,秦墨发现自家便宜老爹是对的。这哪里是亲人,分明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疯子。
“我能惹什么麻烦?”秦墨自动忘记了同时报复南京城十六个名医的事情。
“孽障!”秦有民似乎到了更年期,动不动就要暴脾气。
像极了丢了官、老婆跑回娘家了、女儿早恋的中年老男人。
“我是孽障,大伯您岂不也是老畜生。”秦墨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那祖父岂不是更老的......大伯,慎言!”
“你!”秦有民气得拍了桌子一掌,猛地站起来指着秦墨就要骂畜生。
但看着秦墨嘴角噙起的冷笑,不由将快吐出嘴的话给吞了下去。
“好个口齿伶俐的混账!”四叔秦有和出声说道,“你可知你那些糊弄鬼的那些医术给秦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好好一个秀才不思怎么考取功名,反而做一些神神叨叨的江湖方术!”
“你个读书人自称个神医,我看你是想治死人才肯消停!”
秦墨笑了,眯着眼盯着秦有和。
“四叔这是说笑吗?我爱干什么干什么,治死了人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父亲出殡那日,也不见秦家来人,华亭秦家和我南京城的秦家有何干系?”
“难不成整个松江府海域也归秦家所有,管得这么宽?”
“若真是与秦家无关倒是好了,你怎么不随你那不忠不孝爹一起死了算了?”秦有和冷笑。
“有贵人寻上门问我们秦家是不是有个神医,你现在就和当初你那个胆大妄为的父亲一样,无知无畏。”
秦有和说完,那个坐在一旁的少年郎突然出声接着说道。
“堂兄,我应该这样称呼你吧?”秦善风唇红齿白,一副世家公子良好教养的模样,施施然开口笑道。
“我对于堂兄的事迹也有所耳闻,三次乡试吐了三次。”秦善风笑容更冷了,“我奉劝堂兄该停止这样的闹剧了。”
“不要再用身体不适这种低劣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学问不够,真相恐怕就是堂兄进考场不吐也无法中举。”
“堂兄只是不愿意承认,今天就由我来告诉你,这是自欺欺人。而现在堂兄又想用一些江湖方术哄骗自己,以神医之名妄想沽名钓誉,实在是可笑。”
秦善风越说越起劲,洋洋得意道。
“今年的秋闱我也会参加,中举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望堂兄共勉,重新走正道才好。”
秦墨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三人。
“哦,你们都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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