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知这位陈虞侯便是正凶?”
刘备此时终于才切入正题。
邹衍解释道:
“这密室寻常时任何人不得出入,案发时陈通偷换了专人的腰牌,才得以进来。待里边传出惨叫,打行们才无奈一拥而入,那时早见衙内几人倒在血泊之中,陈通这厮手持利刃,遍身是血,不是他还能是谁?”
刘备点头,接着去那陈通身上复又打量一遍,乃问道:
“陈虞侯与我相识?”
陈通把眼一瞪,声若洪钟:
“未曾见过,江湖上盛传‘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大的好人,洒家既到郓城,无缘得见,岂不可惜?反正左右是死,只是想临死之前,会你一会,也不枉来此一遭。”
刘备心中赞叹,果然是条汉子,乃点头道:
“既见我面,陈虞侯可否交代则个?”
陈通点头,接着又摇头:
“洒家只说与你知晓。”
刘备微微一愣,接着若有所思,随后看了看朱仝,小声商议道:
“少府都头几位且在密室外等候,待小可审出个名堂,再说与诸位不迟。”
朱仝紧张道:
“这如何放心?这汉子虽缚了双腿,手段却是猛利,万一伤了押司,可不是耍子?”
赵隘插口道:
“不如给他上些手段?不怕他不招认。”
刘备摇头:
“他既肯说,不必如此,宋江又不是柿子捏得。”
说着去腰上摸那压衣刀,忽觉空无一物,低头看时,这才想起,早上出得匆忙,未曾系得压衣刀。便转头对赵隘笑道:
“你看我早上出门匆忙,忘了带压衣刀,少府可否借你的宝刀给我,谅此人不敢造次,真有意外,我再唤你,也来得及。”
赵隘见他坚决,虽然犹疑,却也不好推辞,便把自己家传宝刀暂借与他,四人次第转出暗室。
“陈兄弟现下可以说与我听了么?为何行凶?”
“是为义?亦或为情?”
刘备转过身来,看着陈通似个坦荡汉子,自然不想他为财害命。陈通则抬头仔细盯着刘备,霍地……
且说朱仝四人出了密室,就外边坐着打趣等候,开始时还只顾嬉笑,只一炷香后,便都个个心焦起来,不知里边审得如何了,有心隔墙偷听些个,又都碍于面子。
正不耐烦,忽听里边“啊也”一声惨叫,正是宋江声音。
朱仝惊得脸色通红,第一个冲上前去转过暗室,赵隘第二个,雷横第三个,待邹衍最后一个转过暗门,眼前光景让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但见刘备使宝刀逼主了朱仝,陈通使铁链勒住了赵隘,两个皆动弹不得。
邹衍正待要走,这时却才叫苦,暗门妙则妙矣,急待转时,远不及寻常门窗爽利。那刘备舍了手里朱仝,两步欺近邹衍,一脚踢翻在地,就宝刀抵住了项颈。
“都不许动。”
刘备双眉倒竖,对着雷横朱仝大喝一声。
毕竟刘备为何帮衬陈通,二人在密室内说了甚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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