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第三节课。
这是早川望入学的第五天。
这节课上的是政治,作为上辈子战斗在网络上的英雄,早川望对大部分国家历史都了解一二,从一战二战到预想的三战,他都能长篇大论。
但神奈院学园的政治比较硬核。
他在讲政治存在的意义。
听着无聊的知识,早川望在笔记本上记下「上层建筑领域中各种权力主体维护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以及由此结成的特定关系」的笔记。
然后,仔细看着这标点符号都没有的话,机械的记入脑海。
自己不是政客,这种东西完全无所谓,属于听个响的内容。
但班里面大部分人都听的很起劲,想来也是,社会名流成为政治家是可能的,但你让扛着锄头的乡下人成为政治家,谁都会说一句“别开玩笑了。”结束对话。
还真是有点无奈。
0.5的铅笔断裂,早川望摁动自动铅笔头部,笔尖重新伸出石墨。
而这几天相处下来,早川望也算是明白校长先生那句话是什么意义。
贵校的校风的确扭曲。
像是来自深海的十八条触手怪。
这群东京的少爷小姐,因为太过优秀就排挤早川望,这让早川望畅想的玫瑰色高中变成灰白。
他还以为能在贵族学校里遇上软饭,提前走上混吃等死之路,但现在给他的只有嫌弃。
再加上外部入学的身份,早川望的地位成功突破地板。
嗯,就是地下往下探10米的那种。
因为外部入学的学生在纯院,即从神奈院小学一路读到高中部的纯院人眼中,二者的地位并不相等。
纯院的学生不会主动去找外部入学的学生聊天。
而一个班三十人,几乎99%都是纯院。
所以早川望的生活变成了——吃饭的时候一个人来到校舍后面啃面包,体育课的时候一个人和墙壁对打,家政课常常落单变成透明人,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发呆。
当然,如果只是孤独还好,毕竟可以磨炼钢铁的意志,而且早川望也挺喜欢一个人。
但有一部分的东京少爷们,把外部入学的学生当做跑腿小弟使唤,再加上外部入学的早川望考了测试第一,属于是哪看哪不顺眼。
比如现在。
……
下课的铃声打响。
教师收起教案离开,教室里从安静慢慢出现交谈声。
起身,早川望收好笔记本,手插口袋,准备去走廊买瓶饮料。
“喂,早川,你去哪?”
黄发的少年拍在早川望的肩膀上,他坐在早川望的后面,名叫内山田。
拍开内山田…不对,拍开大猩猩的手,早川望头也没回说。
“买饮料。”
“帮我也带一瓶,听到了吗?”内山田喊道。
“我也要,就草莓牛奶就好。”有人举手。
走到教室门口的早川望停下脚步,回头,他并不是准备看又有谁要带饮料,而是深吸了口气。
早川望知道这种事情忍一下就好,但他不想对这群东京少爷低头。
“从这里到饮料贩卖机不过百米,身体健全的人走一分钟就能到,很抱歉,我没有帮你们带饮料的义务。”
早川望平静说完,和内山田对视,目光中看见了他涌上的怒火。
“喂喂你什么意思?带瓶饮料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愿意帮忙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早川望回想起之前背后被贴的小纸条,这就是朋友的相处方法。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早川望说。
“你在说什么屁话?”内山田站了起来。
早川望叹气:“回去多看点书,你能明白它的意思。”
“喂!——”
话音未落,早川望就关上教室门,走向贩卖机。
面对这群高高在上的少爷们,早川望的做法很简单,人活着就要有尊严的活着,这是他最起码的人生信条。
从贩卖机里拿出绿茶,早川望扭开瓶盖。
“哦,再来一瓶。”
这是他这周第一件的幸运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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