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茂有些执拗道:“我也不恨他,你会恨一个陌生人吗?关新武在我这就是个代号而已。”
“方便说一下原因吗?”
孔茂对于林飞的追问有些不耐烦,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打我记事起,关新武就没尽过父亲的义务,每次喝完酒都在外面惹是生非,然后回家后打我娘俩,有时候我看他喝的太醉,怕下手没轻重,都是故意激怒他,免得我妈挨打。”
孔茂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廖晨惊讶道:“这都是你爸……额,都是关新武抽的?”
孔茂没回答,只是继续说道:“再后来,关新武被判了刑,这段日子我和我妈过的最开心,可惜我妈没福气,去年走了,她临了交代我,可以不管关新武,但他死后一定要给他下葬,不然让别人家笑话,但要不是我妈这句话,我今天都不能来。”
“你记着关新武什么时候被判刑的吗?”
“记得很清楚,在11年前,因为这事我上学没少挨欺负,警察同志,我告诉你们,他就是个老流氓,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想给这种人伸冤,简直就是浪费警力。”
林飞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好了,这个话题先聊到这,说说你吧,现在有工作吗?在哪上班?”
……
林飞和廖晨回到刑侦办公室的时候,李颂正夹着烟,独自对着贴满资料的白板发呆。
林飞笑着对廖晨道:“原先李队是闻着烟味都皱眉的人,现在刚上任没俩月,这烟抽的比我都勤。”
李颂回过神问道:“给死者家属做完笔录了?”
“做完了,怎么就剩你自己了?其他人呢?全撒出去了?”
“嗯,去摸排走访了,人不够用,还从专班借了两个人,你那面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吗?”
林飞摇摇头,把死者儿子的态度复述了一遍,然后又说道:“孔茂是个超市的小老板,生意做得还不错,很明显不想与他这个父亲产生任何瓜葛,你说连儿子都这么厌恶关新武,照这么看,这人被仇杀的可能性太大了。”
“确实,认识关新武的就没有一个人说他好话的,如果真是仇杀,那这范围也太广了。”
“胶带那边有着落了吗?”
“暂时还没有,你俩就在局里看监控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死者出城的画面。”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下班,在外走访的民警陆陆续续的返回分局,李颂见人员到齐,便临时开了研判会。
陈漫率先说道:“李队,这个关新武人缘实在太差了,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说他好话,这人就是个流氓混混,靠着好勇斗狠欺负老实人,我们算了算,跟他有仇的人到现在已经快30个人了。”
李颂挑了挑眉毛:“这么夸张吗?怎么个有仇法?”
“就好比他现在租住的房子,出狱到现在两年了一直拖欠租金,房东向他要,他就耍赖、威胁人家,警察来处理完以后,他又去恐吓下一任住户,吓的人家不敢租,房东也不敢彻底得罪他这样的人,只能吃哑巴亏。”
另一个民警接道:“这个关新武在早些年月,还去拆迁的施工现场,往土方石料上一躺,不给钱就不走,弄的几个包工头敢怒不敢言。”
“好,还有其他信息吗?”
林飞道:“我和廖晨看了监控,暂时没发现关新武在9月29号死亡当天,有出城的画面,我想他是不是有可能被人敲晕后,通过运输工具拉到了悬崖旁,然后推了下去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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