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
为什么是十三岁以下的童男女。
李长生心底有个猜想。
要知古代风俗不比现代,十五岁后男束发,女及笄,就可以成婚生子。
这意味着,只有十三岁以下的童男元阳未丢,童女元阴未散,正是提升道行的最佳补品。
道士缓步向庙外走去。
可就在他即将离开庙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玄真道人的声音:
“居士,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到时贫道在此恭候居士大驾。”
李长生转回头,看着笑眯眯的玄真道人,没有言语。
有些事情。
两人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
薄暮。
烟雾如轻纱般披在城隍庙上空,今日前来的香客都已经散去。
玄真道士拿着扫把,不急不缓的将院中落叶扫起。
最后,走过去将城隍庙的门关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转身回到城隍殿之中。
所作所为与寻常庙祝并无什么大的不同。
“你今天有些过急了。”
偌大的城隍殿内空无一人。
可玄真道士走进来之后,却仿佛对人说话似的幽幽开口。
半晌后,一个空洞的声音才响起:
“我的时间不多了,再拖延下去的话,高晋的后人恐怕会察觉到这里有问题。”
“而且,今天来的那个不是普通人,他腰间宝剑散发的剑气,让我感到有些心悸,应该是古时剑仙所留之物,我怀疑他背后另有高人。”
玄真道人眉头微蹙:“你说他是大玄朝廷的人?”
“有可能,高逆当年就得位不正,如今他的后人更是想将我们斩尽杀绝,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我看你是太多虑,有些草木皆兵了。”
“宁枉勿纵,想个办法试试他。”
“好,我去办。”
说话的同时,玄真道士走到城隍金身的后面,掀开鹅黄色的帐幔,那里竟然还摆放着另外一座神龛。
只不过上面所供奉的并非是道门三清,而是一尊白衣弥勒的玉像。
玄真道士点燃三柱清香,口中念念有词,俯身下拜。
黑暗中烛光盈动,本来满脸慈悲的白衣弥勒,竟然衬显出几分狰狞。
…………
夜深了。
房间中的人并未安歇,从窗栏后透出的昏暗烛光,映衬出一道剪影,似是在挑灯夜读。
李长生正在翻看靖安本地的县志。
“唐乾宁元年……山中有大蛇作祟,靖安县令樊越……率兵剿之,身死……百姓感其恩德,建庙立碑…奉为城隍……”
李长生若放下手中的县志,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按照本地县志的记载,那座城隍庙建于前朝大唐年间,首任城隍是当时的县令。
因为山中有蛇妖作祟,带人前去绞杀,结果死在大蛇口中。
当地百姓感其恩德,为其塑了神像,建了庙宇,立了碑文,推作靖安城隍,日夜香火供奉不休。
后来大唐被各方势力颠覆,樊越的城隍之位也被新朝封敕的城隍取代。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
城隍庙的香火也没有败落,新的城隍爷时常显圣,护佑四方百姓安宁。
这种状况持续了足有百年。
靖安也算是安居乐业。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靖安百姓突然发现,本地的城隍牌位好像不灵了。
哪怕有妖魔在城隍庙外杀人,城隍爷也不会出手相救。
故而香火日益衰败,最后更是彻底断绝,直到半年前城隍托梦,香火才重新延续起来。
“难道……此城隍非彼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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