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在地上匍匐,因为穿的大红道袍,倒是看不出流了多少血。
他挣扎了一阵,终于爬到一处凸起的岩石旁边,扒着岩石想要站起来,腿一软又趴在地上,最后还是倚坐在侧,捂着胸腹部呼哧喘气。
“那是……什么……暗器……”
一边说,一边从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
陈广走上前观察了一下,自己似乎是射中余沧海的肺部边缘,辟邪剑法讲究高攻速,对回血可没什么加成,大概命不久矣了。
“鸟铳罢了,只是更先进一点点。”陈广说着,用剑抵在了余沧海的枪伤位置,打算破坏一下伤口,免得被人瞧出什么。
余沧海又咳嗽两声,艰难开口问道:“你…你是朝廷的人?”
陈广没有理会,手中的剑轻轻发力,只是刚捅进去,就发现了奇异的滞涩感,心中一动,从他胸襟挑出一块带有弹孔的袈裟。
用剑挑着丢到地上摊开,只看第一行就要人自宫,果然是那辟邪剑谱。
“呵呵……我还,还没死呢,就开始……搜尸了?”余沧海看着陈广搜出辟邪剑法,赫赫笑道,只是笑声漏水漏风,比哭难听一百倍。
陈广恭敬道:“既然余前辈还没死,那晚辈就不过是强抢罢了,绝不是搜尸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哈,说得好!”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余沧海的气息似乎顺了些,只是五官因痛苦拧在一块,表情好似地狱里的恶鬼,狰笑道:“这辟邪剑谱……归你了!我天资不行,只有像你这种天纵之才,才能发挥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
“余前辈说笑了。”
陈广连连推辞道,“这等宝贝,还是等它的有缘人吧。”
说完,脚踩在辟邪剑谱上,用剑刺穿了余沧海的枪伤,从伤口中将子弹顶了出来。
余沧海呆呆的看着陈广,想说什么,但已然灯枯油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自己付出了一切才获得的绝世神功,到头来,全然不被人放在眼里。
这边,顺着两人动静追来的群雄终于赶到,位居首位的丁勉远远看到这副情景,当即大喜。
厉声喝道:“胆敢杀害正道掌门,此等邪魔外道不可置之不理,大家一起上,为余观主报仇!”
“是!”嵩山弟子齐声应和,随即拔剑一同围了上去。
只有费斌身形一顿,回头森然喝道:“嵩山太保除魔卫道,希望各位英雄好汉莫要自误!”
费斌本以为肯定会有些人不听劝告,就要把那些人当鸡宰了,儆一儆其余猴子。
哪知这些一同到此的群雄,闻言不但没有桀骜不驯的争抢,反而真立刻停在原地,乖乖围观起来,倒出乎费斌意料。
他哪知这些人分成两类,一类是打算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本就畏惧五岳剑派这些武林魁首,不必多言。
另一类却是在这段时间,被余沧海给杀破了胆,无数有名有姓的好手被如杀鸡一样随手戳死,早就被儆成了乖乖的猴子。
现如今看到嵩山派抢着对付这个杀了余沧海的人,自然乐得有人做前锋呢。
陈广微微一怔,他倒不是奇怪为什么嵩山派的人会来此抢夺辟邪剑法,而不是准备对付刘正风。
他只是对来了这么多人感到神奇,辟邪剑法要自宫这回事,不是早被自己传得满江湖都是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眼红?看起来倒是比原著的人气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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