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三次之后,药力在喉间化开。
他正准备行功运气,忽然间,脑袋里一阵恍神,强烈的困意直涌脑门,就好似喝了几斤白酒后劲大作一样。
这……中毒了?
韩靖心中大惊,极力忍着悬在脑海里的睡意,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想要站起身来,但四肢乏力,绵软的不听使唤。
不行,我不能睡!
他以惊人的毅力驱使着门牙发力,咬破舌尖,一股腥甜在嘴里绽开,强烈的疼痛刺激使得他清醒了几分。
是徐鸿剑他们?不对,她们回房间了,若是要对我下手,早在雅间我就该毒发被制。
难道是盯上辟邪剑谱的人?
这时,“咵啦”一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听其声音,似乎是门窗被什么东西打破。
难道隔壁也出事了?
冷静。
究竟是谁?我是怎么中的毒?
浑身乏力,头脑发晕,昏昏欲睡……是十香软筋散?
不,我的内力还在,只是聚不起来劲,这种症状跟传说中的迷药很接近。
韩靖的脑筋愈发迟钝,房间里的物件在他眼中颠倒摇晃起来,便在此时,他的胃里有一股暖意游向四肢百骸。
片刻之后,韩靖的腿脚和双手竟然恢复了几分力气,脑子里能思考了。
真是迷药!
他曾好奇水浒和武侠里迷药为何如此神奇,便查阅资料研究了一番。
这类让人麻醉、昏迷的药物主要成分是曼陀罗花,再佐以其他辅助药物,人或闻或吸,都能被麻翻。
甘草是其克星,能解此症状,而韩靖练辟邪剑谱内功的丹药里,恰恰就含有甘草。
天不亡我!
韩靖撑着凳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摆在客厅右侧的浴桶走去,浴桶里的洗澡水早已凉透。
韩靖扶着浴桶边框,大半个身子埋进冷水里。
凉透的水刺激着皮肤,让他的血管收缩,血液加速流动,昏沉沉的脑子立时变得兴奋起来。
十几秒后,迷药的影响完全从韩靖身体里退却。
韩靖把身子从水中拔出,顾不得半身湿透的腻哒哒之感,一个纵步来到桌旁拔出长剑,脚下轻点,来到房门旁把耳朵贴在墙上。
隔壁房间的声音透墙入耳。
只听到一阵大笑声,颇为得意,得意中猥琐尽显。
“果然是人间绝色,不枉我田伯光跟了你们两天一夜才找到机会,哈哈哈,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啊,我要玩到明天也不下床!”
韩靖听到这句话,一腔怒火从心底直烧到脑门,愤怒的握紧剑柄,导致指节失去血色而发白。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淫贼搞的鬼。
迷药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徐鸿剑她们,他只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好!
我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晚不叫你生不如死,我韩靖的名字倒过来写。
韩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任何敌人,都值得全力以赴。
他走到浴桶面前,把新买的手绢从怀中掏出,沾上水后,缠在口鼻间,免得再中迷药手段,那便万劫不复了。
做完这些,韩靖快步行至门前,轻轻打开房门。
走廊上。
那个寡言少语的硬汉李鹏飞倒在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中间的位置,他的右手搭在了门槛边上,呼呼酣睡,只是脸上犹自挂着愤怒和不安的表情。
天字二号房的右边半扇门上,有拳头大小的一个洞,许是李鹏飞发觉不对打出来的。
韩靖再无犹疑,一个纵步来到二号房门前,一脚踢开了大门。
“谁?”
房间卧室里的大床上,田伯光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左手已经握住了放在床边的单刀,脸上的八字胡微微颤动,一脸惊疑不定的望着门口处。
韩靖跨步踏入房中,客厅和卧室隔着的红帘是挑起的状态。
床上,徐鸿剑和朱珞瑶横向躺直,青丝铺满床边,身上的衣物仅余两处肚兜,红白相间,春光乍泄。
田伯光蹲在徐鸿剑身边,握着单刀,蓄势待发,他瞧见韩靖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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