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道,慕容博似乎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死了。
“可是慕容复的父亲?据我所知,他死了已有三十年了……”话刚出口,乔峰便陡然觉得不妥,眼中绽出一抹精光,“不对!三十年!三十年前雁门关我一家遭难,他当年就身死……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萧远山闻言又是一怔,随即点头道:“不错,刚挑拨了宋辽武林的一场血战,他便莫名其妙地死了,这当中必有蹊跷!”
柴信也点头道:“你们猜的不错,慕容博其实是假死脱身,他至今尚在人世。”
“尚在人世?好!好!好!”萧远山听了顿时大笑,笑容中满是冷冽与杀意,“老天这是给我们父子机会,手刃真正的罪魁祸首!”
乔峰也冷笑道:“任凭他藏在天涯海角,我也决计要亲手取其性命!”
随即,他又看向柴信,追问道:“大哥,你既然知道慕容博假死脱身的事情,又可知其如今藏身何处?是苏州燕子坞么?”
姑苏慕容氏的老巢,天下武林人士,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柴信摇头道:“说来也巧,他这三十年的去处,倒是和萧老前辈不谋而合。”
乔峰立刻将目光偷到了萧远山身上。
只见萧远山神色猛地一怔,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很快便惊道:“原来是他!”
“谁?是谁?爹,你这三十年来,又是藏身何处?”乔峰听的越发迫切,连连追问道。
“少林寺!”萧远山咬牙切齿地道,“我这三十年来,一直藏身于少林寺藏经阁!”
“什么?”
乔峰又震惊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爹这三十年来,原来竟始终与自己近在咫尺!
想来,自己从小到大的很多时候,对方很可能都隐在暗处观望吧?
可是他又如何忍心,没有一次站出来相认?
是了,毕竟背负了那样惨痛的血仇,他只怕一心隐忍,只为查找当年的凶手,哪怕心中再如何煎熬,也不便与自己相认。
“宋人不是污蔑我欲盗取少林寺武功么?那我就盗给他们看!这三十年来,我在少林寺中将七十二绝艺学了个遍!”
萧远山老脸上满是义愤填膺,随即又长叹一声。
“不过,强练少林七十二绝艺,确实让我留下了不小的暗伤。如今回想起来,本该早有所觉,只是多年来沉溺于仇恨之中,始终不去深思罢了。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你这位结义兄长……
“若非是他废了我的一身功力,只怕至多三两年,暗伤必定爆发,届时不仅修为付诸流水,连性命也要不保。”
“竟还有这样一桩隐情……”乔峰听得目瞪口呆,越发觉得无巧不成书。
想不到结义兄长对他亲爹做的“坏事”,反倒救了对方性命!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抵便是如此了。”
萧远山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回归正题道:“这些年来,我在少林寺藏经阁中,确也与一位蒙面的灰衣人时常碰见……那时只当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不想就是我毕生追寻的大仇人!”
“不错。慕容博当年以辽人欲夺取少林寺武学为由,挑起两国纷争,为的便是削减天下各国武林的实力。实际上,真正想偷学少林寺武学的人,是他自己。”
柴信叹息道。
“他为何要削减各国的武林实力?”乔峰却抓住了盲点。
柴信平静地道:“因为姑苏慕容氏乃是北燕皇室之后,历代以复国为家训,从来不曾忘却。慕容博秉承祖宗遗志,一心想要复国,自然是天下越乱越好,各国的实力越弱越好。”
“此人当真该死!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挑起两国纷争,岂不知这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更还害死了我母亲!”
乔峰听得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揪住慕容博的脑袋,直接将之轰成渣滓。
“想不到当年之祸,竟是因此而起……”
听了柴信所言之后,萧远山不由出神良久,终是一声长叹。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望向柴信道:“你年纪如此之轻,又是如何知晓当年之事?”
乔峰闻言也不由转头望来,面上带有好奇之色。
柴信早已想好了答案,当即道:“说来也巧,就在赶来少室山之前,于无锡城外,我遇上了慕容博……并且将他的武功也废了。”
听了这话,萧远山父子两人先是一蒙,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随即又大感无语。
合着废人武功是你小子一直以来的习惯么?
怎么逮着谁,就废谁武功?
随即,柴信便稍微杜撰了部分内容,将遇到段誉、慕容复,最后拿下慕容复,引得慕容博不得不现身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说来也有趣,你们这两个老父亲,倒都是一心的想要把儿子往死里坑,不顾一切地给儿子身上泼脏水,而且还都喜欢尾随儿子……”
柴信说到这里,便将江湖上最近不少好手死于自家绝学,慕容复因此受到殃及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对于这件事,乔峰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当初前往江南,也就是为了调查慕容复是否与马大元之死有关。
当然,现在他心里已经很清楚,马大元之死,十有八九便是柴信所言那般,是白世镜与康敏联手所为,不仅跟慕容复,只怕连慕容博,都与此事无关。
“大哥,你废了慕容博的武功?没杀了他?”
乔峰问道。
柴信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心善,轻易不会下杀手。而且我当日看他强练少林七十二绝艺,早已走火入魔,病入膏肓,还特地废了其武功,使他能续命少说十年。”
这话说的,萧远山和乔峰再度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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