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别的医师为你正骨,你的骨头比常人要硬得多,所以我有些不放心。”归婵认真解释道。
比别人硬?那是当然,毕竟身上有吕布属性……等等,我记得吕布属性已经凉了啊。
骊山的那几场恶战涌入眼前,缙黎忽然想起了那位红衣少年。抬头正要询问,却见归婵正牵着自己的腕脉,盯着自己看。
灯火摇曳之下,少女蛾眉倩目,缙黎不觉怦然心动。
“诶?心脉大动,这是怎么回事?再行几针好了。”
缙黎见状,赶忙抽回手腕,摆手拒绝。
“算了……你是叫缙黎,东夷人,是吧?”
“嗯……”缙黎茫然点了点头。
“我叫归婵,妫氏。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竟然伤成了这样?”
按照以前的经验,毫针配上祝由术,几针下去便可扶正祛邪,但她已对缙黎连施数针,竟然连这妖邪的由头都看不出来。
“多谢归婵姑娘,这事儿,说来话长……”这几天的经历太震撼,缙黎不知该从哪讲起。
“你确实要谢谢归婵姑娘,若不是她出手,少说你还要昏上三天。”
话音未落,帐幕被挑开,姬掘突走进帐中,身边还跟着几个亲随卫士。
归婵见状,也不再多问,退到了一旁。
“你是?”缙黎看着姬掘突,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大胆,此乃郑国世子,尔东夷小奴安敢呼喝造次!”旁边的卫士正待扬声呵斥,却被姬掘突止住,逐出帐外。
哦,郑世子姬掘突,自己的记忆深处确实有这么个名字。
“请问世子殿下,姬桓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你……”姬掘突一愣,怪异的看着缙黎,“虽说镐京一别,你与子昭三年未见,但也不至于如此生分。”
诶,我们很熟吗?
见他一脸迷茫,姬掘突看向归婵,点了点自己的头,“不是扎坏了吧,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傻了?”
归婵摇摇头,“那倒不会,可能是受了风邪所致,思绪错乱,几日之内应该会好转。”
“那就好,”姬掘突转向缙黎,叹道:“你虽是虎贲氏的家奴,称子昭为少主,但谁都知道他待你如兄弟一般,原不至如此生分。”
“奴”这个字,不是缙黎第一次听到了,“虎贲氏家奴”这个设定听着可不太美好,与自己之前想的差太多了。
“兄弟一般?”缙黎想起,当日大战之时,姬桓不止一次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请问,姬……少主他,现在怎么样了?”缙黎想了想,还是改了称呼,说出了“少主”一词。
“身中巫术,命在须臾。”
缙黎看向归婵,归婵正要开口,却见姬掘突又道,“眼下倒有一人,或许可以救得了子昭。”
“谁?”缙黎和归婵二人同时问道。
“太史伯阳。”
原来自归婵留下续脉明丸之后,郑国众医如法为姬桓服下,见姬桓面色转润,无不感叹此药神效。但是一想到归婵所说的此乃犬戎巫术所导致,又一时没了主意。
归婵所用的祝由之法,乃是上古医法中的秘术,专门医治邪祟。此法尚不管用,别的寻常医术自然排不上用场。
请巫师驱邪倒也不是不行,仅郑国自己就有不少神巫。只是没人敢保证有根除之效,万一失败反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众人在帐内喋喋不休,姬掘突正要发作,一位老臣忽然拍掌道谏言:与其搜罗巫师,何不火速派人前往太华山,请出隐居于此的太史伯阳,由他来救治姬桓。
“伯阳父学究天道,巫医卜算无所不精,他若施以援手,虎贲少主的伤病必克痊愈。”
何况……这伯阳当年是周宣王“宗祝卜史”四官之一,地位超然加之年高德劭,而今虽致仕已久,但仍颇有威望。此行无论成与不成,姬掘突总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姬掘突听出了老臣的言下之意,知道他有意将祸水旁引。但此法确实在理,太史伯阳的本事自己也早有见闻,不失为可行之道。
只是联军营地距太华山路途不近,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天,思量之下,不如命人置办温车,备下礼品用度,将姬桓直接送上华山。
笃定主意,姬掘突便来到安置缙黎的营帐,前来探伤问询。
缙黎听完前因后果,当即表示愿往。
归婵虽也想去,只是诸侯联军中伤患不少,自己还需留在此地救扶,只好把好奇心压下。
“我已安排人备下了礼物,太史伯阳隐居已久,未必肯见生人。若是他出手,子昭必然有救。”
“世子殿下……”
“怎么了?”姬掘突问道。
“太史伯阳很厉害吗?”
“嗯,术法精湛无出其右。”
“哦,那我跟他熟么?”
“应该……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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