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挨打,还要把右脸伸过去。
这算什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换了是他早都一巴掌扇回去了。
“唉,家门不幸啊,若是孽子有少爷半分懂事就好了。”
邹管家摇头感叹的同时不忘隐秘地观察着杨乐。
难道是他想多了吗?
这位少爷的表现确实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邹叔不要这样说,其实永弟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只是您没发现而已。”
杨乐继续言不由衷地维护邹永。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孽子了,我们吃饭吧。”
最后疑心渐消的邹管家都摆摆手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但在吃饭的过程中。
邹管家觉得自己可能要推翻之前的想法。
因为——
他忽然发现杨乐今天的饭量有点不太正常。
他清楚记得杨乐的饭量一直不大,可这回他都已经连续添了几大碗饭,桌上十来道菜肴都吃得七七八八,其中的鸡汤更是喝得一干二净,甚至连煲里的老母鸡都没放过。
“少爷,您今天的胃口似乎很好啊。”
对此邹管家都找了个机会漫不经心地进行试探。
“是的,可能与我大病初愈有关吧,总感觉胃里空空的,怎么吃都吃不饱……”
早已有所预料的杨乐故作羞赧地给出了自己提前想好的说辞。“邹叔,您说我这情况需不需要请大夫再来看一下啊?”
“原来如此,为了少爷的健康着想,到时候我自然会请大夫过来仔细检查一下的。”
难道是我真的想多了?
心里接受了这个解释的邹管家当即点头道。
直至晚饭结束。
杨乐便告别邹管家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第一时间便急着开始练功,毕竟短时间内也练不出什么成果。
所以他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规划。
半个月。
这是他给自己解决邹家父子的时间。
之后在凌云宗的人抵达东山县前的两个半月里,他都会专注于打熬身体的根基。
然后和原来一样搭上这条线拜入凌云宗。
这不是他多想给凌云宗当狗,而是他认真权衡过种种利弊的结果。
虽然他已经有了武道方面的修炼知识与经验,但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即便他无需拜入凌云宗都能成为一个武者又如何?
这意味着他没有了背景依靠,没有了稳定的修炼资源,没有了接触更高明武学的途径,甚至连帮你指点解惑的师长都没有了。
诸类弊端都是他不得不选择拜入凌云宗的原因。
一旦成功拜入凌云宗,凭借脑海里的武道修炼经验,他相信自己的修炼速度都会大大提升,指不定有望在二十岁前便晋升七品腑脏境武者,从而顺利成为凌云宗的真传弟子。
问题是一想到三年后那颗从天而降的小行星。
畅想着未来美好日子的杨乐都瞬间变得心情沉重起来。
因为这是他始终无法逃避过去的一件事情。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他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个梦。
可在那个日子没有到来前。
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隆昌七十四年五月初七。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杨乐会为此感到焦虑和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在他深知这些情绪会对自己身心产生极大的不利影响,所以他都尽可能会下意识忽略过去。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可惜他对未来的规划也都悄然止步于此。
……
接下来的日子里。
杨乐都以养病的名义深居简出。
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躲在房间内偷偷练功,同时他的饭量都变得与日俱增。
邹管家曾请大夫给杨乐检查过一番,结果非但没有检查出问题,反而还给他开了一堆调理身体的补药。
这无疑是给正弥补身体底子阶段的杨乐送上了一份大礼。
不知是经常见不到杨乐的缘故,还是有邹管家的警告。
这些天来邹永都没有再主动上门找杨乐的麻烦。
奈何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
邹永终究没有按耐住那颗找茬的心。
某天夜里。
杨乐准备开始练功的时候便听到屋外传来了邹永叫嚣的声音。
片刻。
房门猛地让人一脚踹开,旋即看到邹永拎着一坛酒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大少爷晚上好啊,看你一个人在房里这么无聊,所以我专程来找你一起喝酒了。”
望着无人阻拦肆无忌惮闯入自己房间的邹永。
杨乐不由深吸口气。
或许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也忍不住想要弄死这个傻逼了。
“大少爷?发什么愣啊!来来来!还不快给我把酒倒上。”
邹永毫不客气地往屋里的桌前一坐,朝着杨乐颐气指使地大声喊道。
“你让我给你倒酒?”
杨乐神色平静地走到邹永面前道。
“嗯?怎么?你不愿意?”
邹永醉眼迷离地望向有些反常的杨乐,脸色都瞬间冷了下来。
“你特么也配?”
下一刻。
杨乐拿起桌上的酒坛便直接砸在了邹永的脑袋。
砰的一声。
酒坛碎裂。
邹永一声没坑便瘫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屋里忽然传来的剧烈动静使得守候在门外的男仆都连忙进来查看情况。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邹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与周围都是酒水的痕迹和酒坛的碎片。
而疑似凶手的杨乐眼神漠然地注视着他们,嘴里轻轻吐出一句。
“去把邹管家叫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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