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到底是为什么?”赵温看向曹操道:“难道是曹公所下军令,要囚禁我等?”
曹操瞪眼道:“赵司马何出此言,老夫不也被困在了这里?”
“在这许都,谁能困得住曹公呢?”赵温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曹操瞥了赵温一眼道:“天子驾前,老夫岂敢造次?”
如今的曹操跟天子还处在蜜月期,曹操既然选择了迎奉天子,就要把汉室跌落的颜面重新立起来,所以此时的他对天子极为尊敬,每日上朝散朝,也完全符合汉官威仪。
毕竟若是他都不尊敬天子,天下人更不把朝廷当回事了
今日朝堂之上这局面,曹操也早已看穿天子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只不过此事是天子跟他儿子合谋的,他自然要站在天子一边。
见众朝臣气势汹汹,曹操怒喝道:“陛下在此,尔等要干什么?
莫要忘记自己身份。”
听了他的吼声,曹洪立即带领一队军兵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曹操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兄弟带军护卫,就连上朝也不例外。
看到这队军兵,所有朝臣全都止住了议论,对着曹操敢怒不敢言。
看这情形,满朝公卿竟是真的被曹操给囚禁了。
有许多人甚至想起了当初在长安之时,被李傕郭汜囚禁的情形。
想来,这曹操看似比西凉军文雅许多,可实际上都是军阀,中间也没什么区别。
正当大家都在义愤填膺的时候,曹昂突然从大殿之外匆匆走了进来。
刘协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问道:“曹卿,可有什么结果?”
“陛下,”曹昂喘着粗气道:“问清楚了,今日那街头殴斗,正是袁术在许都的奸细所引起。”
“果然如此!”刘协气的一拍桌桉。
朝臣之中也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今日许都街头之乱,他们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跟袁术扯上了关系。
“陛下,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曹昂道:“臣方才下令搜查宋氏赌坊,发现十余口空木箱,其内尚有硫磺余味。
显然贼人曾运送大量硫磺进入许都,想要图谋不轨。”
“什么?”刘协大惊失色,自语道:“硫磺,那是引火之物,难道贼人想要在许都纵火?”
此时众朝臣中许多人目光一滞,浑身剧烈颤抖。
大家气息剧烈起伏,只觉背嵴生凉,互相骇然的看着。
“曹公子,此事可属实?”赵温颤声问曹昂道:“许都乃大汉都城,可不能有事啊。”
曹昂斩钉截铁道:“证据确凿,那木箱已运抵县衙,诸公若不信,可以随时去看。
如今急就急在,虽已抓获贼首,但那人宁死都不肯招认硫磺被运抵何处。”
这话更像滚油中泼进了一瓢凉水,令在场所有人感到心惊肉跳。
发现了硫磺并不可怕,但是明明知道硫磺还在城内,却不知所踪,那才令人害怕。
此时大家已经早已忘记了被曹军劫持一事。
甚至大家意识到,原来曹昂是跟天子约定好,是前去破获这等泼天大桉的,就算暂时囚禁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这个时候,曹操狠狠的瞪了曹洪一眼,低声训斥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若非子脩查明,几乎酿成大祸。”
宋友德是曹洪家的客卿,若非借助曹洪的权势,怎能轻松把硫磺运进来?
所以这事曹洪脱不开干系。
当然,曹操也只相信从弟是被利用了,却对从弟的忠心并不怀疑。
曹洪急的头上冒出一阵冷汗,拱手道:“小弟知错了,请兄长责罚。”
曹操道:“责罚是小事,为今最重要的,乃是找到贼人所藏匿之硫磺。”
“曹司空说的是,找到硫磺要紧。”
曹操的话顿时得到了所有朝臣的认可,把失踪的硫磺从许都找出来,才是现在最要紧之事。
曹昂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我在来时路上也曾想过,若我是袁术内线,最想要烧毁的是哪里?”
杨彪捋着胡须沉吟道:“袁术自然希望许都越乱越好,最好能将城池烧成一片废墟,所有人全都烧死,他才高兴。”
“杨公此言差矣,”赵温反驳道:“这毕竟是在许都,那贼人总共才有多少人手,怎能将许都烧成一片废墟?
要我是袁术内应,便会着重挑选紧要之所焚烧,说不定此时咱们每人府上,都已被埋了硫磺。”
此言一出,所有朝臣一片哗然。
都牵扯到了他们家卷,谁不着急?
曹昂苦笑了一下道:“诸公也不必如此杯弓蛇影。
硫磺再是易燃,终归还需要人引燃,诸位府邸岂是贼人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听了这话,所有人心情方才平复了一些。
赵温道:“据曹公子判断,那硫磺最应该安置在何处?”
曹昂扫视众人一圈,沉声道:“诸位请想一想,袁术最想烧哪里,最想杀谁?”
众人沉思了片刻,突然意识一事,全把眼神看向了端坐在丹犀之上的刘协。
要说天底下袁术最想杀的,首屈一指,自然便是当今汉室天子。
袁术称帝,最大的阻碍便是刘协。
若刘协死了,袁术也能名正言顺一些。
值得一说的是,后来刘备称帝,也是谎称刘协已死,所以才勉为其难的继承大统,可实际上刘协一直活得好好的,甚至活的比曹丕都长。
看着众卿的眼神,刘协感到嵴背生凉,目瞪口呆的道:“袁术最想杀朕,如此说来,那硫磺,最应该布置于这皇宫之中?”
曹操道:“陛下,这极有可能,恳请陛下下旨,立即搜查皇宫内外。”
“臣附议!”
“臣附议!”
所有朝臣全都同意曹操的谏言。
刘协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可!”
于是曹操冲着曹昂使了个眼色,曹昂连忙前去调兵,将整座皇宫团团围住,准备来一场大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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