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听了母亲的发问,顿时不好意思的道:“我俩还未曾圆房呢。”
“未曾?”
丁夫人吃了一惊,问道:“难道我儿看不上那甄氏?
不对啊,那甄氏生的国色天香,只要是个男人恐怕就得动心,要是你连这等绝色美人你都看不上,还能喜欢上哪家女子?
再说,那甄氏也是你自己选的。
难道……我儿身体有什么隐疾不成……”
丁夫人上下打量着曹昂,把曹昂看的心里直发毛,连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儿身体好的很。”
“那是为何?”丁夫人道:“在开封你一手遮天,又没有人逼你做柳下惠。”
“她不让!”
“啥玩意儿?”
丁夫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一般,看了良久才道:“她不让?难道你就任由她推辞?”
“那要不然呢?”曹昂悻悻的道:“儿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我的傻儿子,为什么不能?”丁夫人摇了摇头,气急败坏的道:“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杀人无数,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怎的连自己妻子的防线都攻不破?”
“她说我们毕竟还没有拜天地,没有喝合卺酒,同房终究是不合礼数。”曹昂嗫喏道。
“礼数都是人定的,”丁夫人无奈的道:“我把她给你送到开封去,自是让你们尽快同房,我好等着抱孙儿。
结果你们倒是不着急。
如此这般,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孙儿?”
曹昂笑嘻嘻的道:“我已经派人去许都接她,等把她接回许都,我们拜堂完婚,将来您抱孙儿,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说的轻巧,”丁夫人斜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道:“等你们拜完堂,等甄氏怀上之后还要在等十个月。
我倒是能等的,可你确定,你大父能等的?”
曹昂听了顿时收起玩笑的神情。
他从小由大父抚养长大,大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他成亲生子,能见到重孙子。
可是大父毕竟岁数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去日无多。
曹昂叹口气,看来赶紧生出曹氏下一代,并非是他自己的事,还关乎到大父的心愿。
“那倒也是,”曹昂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的确拖不得,等甄姜一回来,我们就拜堂成亲。”
正在这时,有伺候丁夫人的婢女走了进来,低着头屈膝行礼道:“夫人,二公子在外面求见。”
丁夫人本来和气的脸色瞬间板了起来,冷声道:“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是给他母亲求情而已
你就说,我跟大公子有要事相商,没时间见他,让他回去吧。”
那婢女道:“二公子跪在门前,说夫人若不见他,他就一直跪在那里。”
“还想逼迫于我?”
丁夫人愤怒的一拍桌案道:“他愿意跪,就让他在那里跪着好了。”
曹昂在旁边开解道:“母亲,子桓今年才十一岁,那件事不管是不是卞氏所为,但必然跟子桓没关系。
他前来求情乃是因为孝道,若母亲连见都不见,阻止其行孝,到时反会为他人所诟病。”
“我还不是为了你?”
丁夫人佯装嗔怪一句,然后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迁怒于他们兄弟。
让他进来吧。”
“诺!”
婢女出去,一会儿双眼红肿的曹丕便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曹昂,然后双膝跪倒在丁夫人面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一個头道:“儿见过母亲。”
“起来吧,”丁夫人平静的摆了摆手。
但是曹丕却跪在地下纹丝未动。
他挺直身子,双目低垂道:“母亲是不是觉得,儿生母要谋害兄长,好把儿扶上世子之位?”
丁夫人语气冰冷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曹丕却不管不顾,嗓子有些沙哑道:“或许母亲不知道,儿从小便崇敬兄长,从来不敢对兄长不敬。
后来兄长从军之后,立下赫赫战功,在儿心中,更是把兄长当成神明一样来敬拜,要说取兄长儿代之,儿发誓,连想都没敢想过。”
“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替你想,”丁夫人冷冰冷的道。
“或许吧,”曹丕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表情木然道:“既然此事是由儿而起,那就让儿来终结吧。”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然后对着丁夫人凛然道:“母亲,只要儿死了,便再也没有人以儿为借口,动摇兄长大位了,还请到时母亲宽宏大量,能绕过儿生母。”
“住手,”丁夫人没想到曹丕竟让能做出这么绝的事,要在她面前自杀以证清白。
若真是曹丕死在她的面前,她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外人恐怕都会猜疑她逼死曹丕。
可是她离的曹丕太远,根本无法阻止曹丕的自杀。
这时候曹昂眼疾手快,抓起桌案上的一方砚台向曹丕砸了过去。
幸亏这几年他跟着赵云太史慈习武,身手也算练的不错。
那方砚台正砸中曹丕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曹昂赶忙走过去,一脚把匕首踢的老远,採着曹丕的胸襟把他提起来,面目狰狞道:“谁教给你的,动不动就想着自杀。
男子汉大丈夫,受了委屈,就要想办法报仇。
你要想救你生母,那就想办法前去查明真相。
自杀,那是懦夫才能做出的事,我曹昂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兄弟?”
说着,曹昂把曹丕扔在了地下。
曹丕被骂的六神无主,坐在地下落魄的道:“我……我能查明真相?
兄长说的是,的确只有懦夫才自杀,我应该继续去求救,我这就去求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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