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昂,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起来?”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個声音。
“什么阿昂,我没有表字?”
曹昂不用看就知道,那说话之人是他的小叔叔曹纯,虎豹骑一代目。
曹纯虽然是叔辈,但实际上只比曹昂大几个月。
可是,曹纯年少便父母双亡,显得少年老成,为族中长辈所称赞。
而曹昂则是被太尉大父宠坏的熊孩子,所以两人在族学时代就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曹纯挑帘进来,板着脸道:“兄长临行前任命我为主将,留下来看守营寨,你与文烈为副将。
并且兄长嘱咐我要看紧你。
要是你敢跑,我就敢动手。”
“谁要跑了?”曹昂翻了翻白眼。
“那最好,省的我麻烦。”
曹纯倒背双手,冷若冰霜道:“不过你也不能闲着,我们储粮之地太低洼了,你带人把粮食搬到高处去。”
“你怎么不搬?”
“废话,我是主将,现在我命令你去。”
“你少拿鸡毛当令箭,父亲扎营会往低洼之处放粮?阿纯,你故意整我是吧?”
“我是你叔父,且是主将,你抗命不遵,别怪我执行军纪。”
“纯木头,今天是你先挑的事,故意来找打脸是吧?”
“傻大郎,你以为我怕你?”
“难道我怕你?”
两人越说越激动,当即撕扯着来到帐篷外面准备决一死战。
这样的打斗两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旁边围观的军兵也不敢问,也不敢管。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
这时曹休从远处大踏步走了过来,强行把灰头土脸的二人拉开,无奈的道:“你们俩加起来得有十岁吧?
一个是主将,一个是大公子,打成这样,没得让人笑话。
伯父已经率军出战了,就把咱们三个留在这里看守营寨。
如此看轻我们,难道你们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反正也是不带我们,”曹纯摸了摸脸上的尘土,愤然说道。
曹休把围观军兵驱散,然后神秘兮兮的小声道:“你们想过没有,其实这里根本用不着咱们三个同时守着,只留一个人就够了。
其余两个人完全可以偷偷前去。
要是出了乱子,咱们三个一起背。”
“这倒是个好办法,”曹昂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眼睛一亮,“可是谁留下来,谁去呢?”
“要不这样吧,咱们抓阄,”曹纯道:“哪个大冤种抽到留下,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公平!”
“公平!”
三人全都同意。
于是曹纯回帐篷拿了一张价钱不菲的蔡侯纸撕开做阄。
“莪信不过他,我去监视,”曹昂对曹休道:“文烈,一会儿你先抓。
只要你手气不是太臭,一定做不了大冤种。”
曹休见两人刚才斗的跟乌眼鸡一样,倒也放心曹昂去监阄。
三人之中,两去一留,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就抽不到留的那个阄。
于是点头道:“公平!”
不多时,曹纯拿了三个纸团过来,举到曹休面前。
曹休随手抽了一个,打开一看,顿时满脸沮丧,恨恨的把纸片撕成粉碎。
原来,那上面写的正是“留”字。
曹昂叹口气道:“唯一一个‘留’让文烈给抓走,看来只能让我跟阿纯去了。”
“再敢叫阿纯,我揍你!”曹纯把剩余的两个阄随手扔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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