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就彻底狗带。”
苏醒过来的沈谨言,深呼吸一口气,暗自心惊肉跳。
不过他表面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令他人觉着如泰山般伫立在眼前,风采斐然。
全场安静,无一人言语。
众人只是紧紧盯着沈谨言,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嘛的,我又不是大姑娘,盯着我搞毛线...
这些汇聚的眼神,令他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无意间,瞥见苏怀玉那死了老婆的神色,再观其手中捧着空空荡荡的木盒。
他内心震动,隐隐有个不成熟的猜想,只不过还不是十分确定。
圣页,没了?
“嘶~”
沈谨言暗中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脑海中的先天石胎,竟会如此之强。
好家伙!
连圣页都给吸没了?!
这动静,闹得委实有些大...
“小友,可还安好?”
一直言语不多的大祭酒,率先开口,打乱他的思绪。
沈谨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向着高台之上行礼道:“多谢大祭酒挂怀,晚生自是安好无恙。”
“无恙便好,无恙便好。”
安国公作为今夜鹿鸣宴的兴办者,顺势打圆场。
随后大手一挥,欣然道。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圣言已降,小友依旧安然无恙。”
“如此,科举舞弊之言,足以不攻自破。”
他看着沈谨言的眼神,除了意味深长之外,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毕竟能在圣言之下,平安无损者,少之又少。
更何况,若是鹿鸣宴中闹出舞弊这等丑事,于他的声望来说,亦有不少的损伤。
“尔等,以为如何?”
这句话,是在询问,也是在警告。
一众心境举子也都是心思玲珑之人,自然听得出此话的内在含义。
立马同声回应道。
“安国公所言甚是。”
“沈兄,当乃真君子也。”
孺子可教...安国安颔首微笑,十分满意。
可这时,却偏偏有一人打他的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圣页啊,庙君亲赠的圣页。”
“圣言之下,你这阴沟里的臭虫,该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才是,又怎么可能怎会安然无恙!”
‘砰’的一声,苏怀玉发狠,就近将一旁的案桌踢翻。
酒水菜肴洒落,杯盏碗筷尽碎,一地狼藉。
随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满眼不可思议地重复低语。
“不可能,不可能...”
只知自顾自地癫狂,全然不顾他人。
安国公脸色一垮,众举子也有些尴尬。
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阴魂不散么...沈谨言淡淡地瞥了一眼。
苏怀玉的这番话,像是递上了一根薪柴,令他心头怒火愈燃愈烈。
“既然如此,我就彻底将你打入尘埃,永生永世翻不得身!”
他先正衣冠,而后环顾四周,作揖行礼。
“两位师长,诸位同期,今夜诸般变故与不快,皆因在下而起。”
“在下心中歉疚,实难言表,若是仅仅出言道歉,岂能弥补打扰诸位雅兴之过错。”
“不如,就让在下浅作一首诗,以表心意。”
众举子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兄所言甚是。”
“今夜本就是吟诗高歌之时,莫要让这闲杂影响两位师长和诸位同期的雅兴。”
陆北游站了出来,率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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