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跟几个人说了。”
“如果他们知道得不太深入的话,还不会触及红线。要是触及了,我……可以帮你将他们……和谐掉。”她嗫嚅着说,明明能完全掌控我,却仿佛是在承认错误。
“你的词汇还真多。”
我话音刚落,才发现我刚才冲口而出时,已经将我第三个问题问给问了。而且,她说的“和谐”掉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和我们的网络用语是同一个意思,那我的那些“朋友”们就被我给坑害了。
我连忙又急躁又尴尬地说:“唉,刚才那个不算是第三个问题。”
“嗯……第三个问题和第二个有关联关系,算是一个问题吧。”她说。
没有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赖皮,也不刻板,竟然对我如此宽容。此刻,她在我的眼中并不是泛着黄橙色光芒,而是万丈金光。这些可能都只是我的想象,她或许是觉得反正有拒绝回答的权力,多给我一个问题也无妨。
我是不可能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了,只能想着用第三个问题来保护我的伙伴。这个问题我可不能犯傻,问诸如“什么是和谐”这种问题。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问题可问——“如何才能让知情者不被和谐?”或者“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对他们下手?”
两个问题都可能换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回答,可我还是觉得前者比较好,便毅然说出了问题。
又是片刻的迟疑,这片刻仿佛就像是一条勒在我脖子上的绞绳,让我透不过气来。最终她说:“除非由你来杀死他们。可是,这也会让你受到这里法律的惩罚,也就是死。”
“嘿,你根本没有回答呀!”我气急败坏地说。
“总之,你的行为不仅会断送你自己,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她似乎要言尽于此,急得我头脑发麻。她话音刚落,我便抢着说:“等等,救我的人是你吗?”她又迟疑了一下,说:“是的。”
既然她能救我,就能救我的朋友。我刚想开口恳求,那个人影就如灯灭般消失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还穿着睡衣。房间里黑沉沉的,只有外面街灯映照进来的光线能让我认得自己的所在。
我本来是要去找田青的,是在白天。这时怎么又会睡在床上?
这很快就能让我想清楚——刚才明显是在做梦。只是那个梦境实在过于真实,那女子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要是做梦,能有那么清楚吗?
起床点起了一根烟,喝了一口水,我喃喃地说:“如果那是梦,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的朋友们就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然而,我几乎能认定那肯定不是做梦。
我又重新推敲起刚才的遭遇来。从记忆最深的部分,也就是从最后往前推,我记得那女子最后说是她救了我,很可能就是那个叫3179的女人。
然后,我在问她“如何才能让知情者不被和谐?”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迟疑是否说明当中存在着一种可能,能让所有人都得救?到底是什么方法,让一个特地来拯救我的人都不肯说出来?我恐怕想到脑袋瓜爆炸都无法弄明白。
如果“和谐”和“杀死”是同一个意思的话,那她让我去杀人便不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如果结果一样,我就无须多此一举了。那么,“和谐”可能就是与“杀死”不同的另外一种处理方式。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最后,如果这世界到处都是某一个地下组织的眼线的话,那我干了那么多“违规”的事情还能活下来,绝对不可能是幸运。对此,她说到了“干扰”。那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人在帮着我干扰那些监视,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曾经救过我的3179。
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如果她也算的话),只有她有能力也有意愿那样做。
想到了这些,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宗冤案。根据接我“出狱”的那个律师所说,是有一个人去揭发了照片的伪造行为。
3179不可能金光闪闪地去做这件事情,更可能是一个“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比如司法人员。这也就是说,3179和我们一样,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份。
那么,她是怎么做到发着光来到我的面前的呢?如果说那是梦境或者我的幻觉,那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我面前的一切还被迷雾笼罩着,要想通过一个梦境来解开谜题,实在有点天真。如今,我首要必须保护我的知情者们。只是现在还是凌晨,要去吵醒别人还是有点早。所以,我选择再睡一会儿。
如果睡醒后将刚才做梦的内容忘记了,我便能认为那果真只是南柯一梦。然而,我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又醒了过来,对于与3179的对话依旧记忆犹新。
于是,我打开电脑,打算查一下梦境到底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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