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飞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张苍云,又看了一眼墙角的一小堆煤,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周起飞率先拿起背箩走下了煤矿。
接着,在马景澄犹豫片刻,张苍云也拿起了背箩,往下走。
农村人,有的是力气,背个百八十斤不成问题。
“这种槽子,最适合埋人了!”
在马景澄跟进去之后,少年张苍云突然开口,“弄几个石雹扔下,打死前面啊些狗日嘞,你说是不是,景澄?”
他的话让马景澄怔住了。
“狗日嘞,你有种安来嘛,看哪个先死!”
马景澄刚回过神,前面周起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嗡~~~~
马景澄仿佛被刺激了一样。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天,在弥留之际,听到有人问:“死了没得,没得再补一石头……”
还有今天早上,小河边的哪个声音…此刻由于回音的缘故,听得特别清楚。
“呵呵呵,老子们是没那个本事,不会偷人啊!”
马景澄的思绪再次被张苍云的声音打断。
“怕偷你家妈哦!”
周起飞皱眉头骂了起来。
“狗日嘞,你是不是想死,老子哪点说嘞不对,你和……”
张苍云也火大起来。
就在马景澄意识到这样下去很危险的时候,周起飞打断了张苍云的话,“你牛逼,卯几把废话,过了刘家的事,河边等到,敢不敢?”
“老子好怕哦,怕你诰你家奶奶,哪个畜生不克!”
张苍云丝毫不畏惧。
“你们再吵,槽子顶顶都要被你们震塌下来了!”
马景澄强装镇定开玩笑。
斜井一股子潮湿味,并不是很深,却让人感觉到窒息。
尽管刘东使用的都是心的坑木,扎扎实实的前进,可技术实在太落后了,时不时都有砂石往下掉,马景澄现在只想快点弄完出去。
这是他作为一个未来人,第一次体验这种东西。
而另外两人似乎对这种环境习以为常。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
马景澄一屁股坐在了煤矿洞口的靠墙边,后背的煤炭撒了一地。
他累得快喘不过气。
心想,老子就算穷死,也不要靠挖煤为生。
三人从井下背出来的,加上剩下的,刚好能够装两驮筐。
周起飞和张苍云还是针锋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马景澄,我先回家一趟,詹大爷问起来,你就说我有事,晚点来!”
走到一半,周起飞就停了下来,要回家。
“好!”
马景澄点头。
剩下张苍云和马景澄继续走。
马景澄笑道:“老张,你和周起飞有什么过结,你怎么惹到他了?”
“不是老子惹他。”
张苍云说道,“是这个狗日嘞在路上欺负我家妹妹!”
“你家妹叫什么来着?”
马景澄印象中,这个张苍云家是有个妹妹,但是不记得叫什么。
“你脑子被砸坏了?”张苍云看着马景澄头上还绑着布带子说道,“叫张莘月!”
“哦哦哦!”马景澄赶紧点头,然后问道:
“你说那个谁和哪个有什么事情?”
“就是周起飞这杂种,和小祝静她妈…”
“哪个?”
马景澄皱起了眉头,重复了一次。
“哎呀,不说了,你知道对你没好处。”张苍云挥挥手,表示很烦。
马景澄却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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