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突然看向马景澄。
詹大总管停下手中裹烟的动作抬起头,“你要喊他去做啥子,他有正事要做。”
“跟你说不懂,现在哪有啥子正事?”
青年说完,就朝着前面走,“走马景澄。”
马景澄爬起来,伸手将刚剥好的洋芋放在小碗里蘸了蘸辣椒面,说道:“詹大爷,我去一趟!”
“快点克快点回,事还多得很,算起来,刘东家,就你最亲,好多事要你来拿主意!”
“我晓得!”
马景澄跟着往外走。
脑中却在想,这人叫什么?
声音非常熟悉。
马景澄想了一下,开始思考,为什么大多数人都那么熟悉,脑中有印象,可就是记不起名字。
要么就是穿越而来的负面影响,要么就是马景澄这个人平常就不太和这些人打交道。
穿越是不是有影响,他不敢肯定。
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这种情况与马景澄这个孤儿的孤僻有一定的关系。
很多名字他熟悉,很多人的面孔他也也熟悉,可是人和名字对不上。
所以,原来的马景澄认识小镇的人并不是和这些人有接触,而是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毕竟小镇发生什么事,很快就会传遍。
从煤矿发生所谓的事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而仅仅是几天,就让他感觉到了疲惫和郁闷。
细细回顾这几天的日子,马景澄不由地想起了那句诗: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刘东真几把牛逼,这车也牛逼!”
青年粗暴却不见怪的话语打断了马景澄的思路。
马景澄抬头,这车,在自己看来十分的老土,可别人不这么看,就如同身边的青年,手摸着崭新的东风车,眼里露出炽热的光芒。
“马景澄,开过没得?”青年转而问马景澄。
马景澄摇摇头。
青年眼中透露着不屑,随后怕了拍车厢,朝前走。
马景澄虽然对眼前这个所谓霸气的东方卡车没什么感触,但也能理解走在前面青年的心情。
这年头,在花镇,连拖拉机都见不到一辆,更不要说这样的卡车了。
小镇村民运输物资的途径,要么靠人,要么靠骡子和马。
可有骡子有马的人家也是寥寥无几,谁家有个骡子或者马,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大多数人家更愿意喂牛,尤其是水牛,毕竟两年前,改革的火也烧到了地处西南的攀州。
大多数人合伙办起了砖瓦厂,办砖瓦厂不但要有可以做瓦的泥土,还要有一头大水牛。
因此,相较于马,牛才是最佳的选择,没有能力办瓦厂的,就养黄牛,帮人家犁地也是可以的。
但奇怪的现象是,村民虽然更愿意养牛,却在心里觉得有骡子或者有马的人家非常的了不起。
花镇所谓的大路也还是泥巴路,这里一个水塘,那里一个水坑,很多人走着走着,裤腿上就沾满了泥。
两人顺着大路走了一段距离,终于到了那家人所在的地方。
一棵百年核桃树下,一匹健壮的黑马,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
少年手拿镰刀,正将一个核桃分成四瓣,用镰刀尖将核桃撬出来吃,黑马抖动着结实的身躯,低头吃着草。
“你去说!”青年推了马景澄一把。
“马景澄?”少年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然后歪头目光穿过马景澄看向后面,继续问道:“周起飞怎么跟着你?”
周起飞?
马景澄回头看了一眼长得还不错的青年。
青年似乎也听见了那少年的话,骂道:“你以为老子愿意来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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