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不明所以的青年或者小孩们,则是围成一圈,站在距离楼梯不远处,伸手将那青涩的花红摘下来,一边吃一边好奇地看着。
屋里,齐灵已经镇静了下来。
她刚才之所以会瘫软下来,实在是以前没见过这种阵仗,一言不合就开打,实在有点可怕。
马景澄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相对来说,依赖不同价值观生存的人,意识不同,认知和行为也会不一样。
城里人更希望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而这时候的农村,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加之耍赖的人也多,在他们看来暴力是最简单和直接的方式,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景澄,你先自己洗洗,我出去看看!”
齐灵长呼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站起身,安慰地说,“没事儿的,你先去洗洗吧!”
马景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齐灵的。
尽管在小镇上大家身上都是泥,也不是那么干净,可马景澄感觉还是十分的不舒服,只能走到那干净的洗漱间关上门换衣服。
马景澄见过未来的大理石铺面,也见过泥土破屋,这样的装饰,即使再过四五十年,也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达不到这种地步。
小小的洗漱间虽然没有瓷砖铺地,却是一整块的不知名大石块打磨而成,非常光滑,还有排水口。
墙壁是水泥放水,墙角挂着一个铁桶,里面装着水,通过一个布料管子放水,有一个开关控制,相当于淋浴的热水器,角落放着一条小凳子,其余就是一些洗漱的东西。
可以说和城里有得一拼了。
马景澄脱光了站在二三十公分长的镜子前面,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穿越后的这张脸。
稀松平常,普普通通,且全身没有多少肉,整体看起来精瘦,结实的肌肉都是败挖煤所赐。
显然这张脸在马景澄自己看来比前世的自己稍微差了点,不过他早已过了那个在乎自己外貌的年纪。
据马景澄的观察,这个年代,人们通常根据人的外貌来判断一个人有钱没钱。
有钱和没钱很容易区分,油水多的人家,总体来说看上去都肥头大耳,揭不开锅的人,大部分骨瘦如柴,营养跟不上。
这具身体有用足够的力气,却显得削瘦,多半是营养问题,看来得好好补一补。
马景澄正在浴室里一边洗一边想时,外面一群人已接近堵住了楼梯出口。
“他小姨,你看,贺老九的钱都整还掉了,你是不是也把我们嘞给我们,这马上开学了,娃娃要用钱!”
齐灵刚走出屋子,一个穿着简洁干净的三十多岁妇女就率先开了口。
“是啊,他姨娘,你说,要是不说嘞,娃娃又等到要钱读书,要是说嘞,又不太好意思!”
另一个穿着相对前面女人破烂的妇女也附和着开了口。
齐灵还未说话,下面跟着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老子们今天是一定要拿到钱嘞哦!”
“对头,刘东拖了一年又一年,前年就欠嘞钱了,还有一半多没还。”
“是啊,问题是我们也还欠着别人嘞钱噻,你还我们,我们才能还别人。”
“他姨娘,你看,贺老九好几百都还了,我们也才十几二十块,也不多嘛……”
……
齐灵咬了咬嘴唇。
她手里只有三百来块钱,要还,恐怕是还不清的。
这三百来块其中包含了买棺材用的钱,请先生用的钱,以及其他办事儿用的钱。
如果拿出去还掉,那刘东的后事儿肯定没办法办下去。
此刻,这个聪明的女人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群人。
“大家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把刘东生前欠的钱还上……”
“你就不要再拖了,现在就给我们了嘛!”
说话的又是那个扎着马尾的精干妇女。
“马勒戈壁,再给你一点时间,要是你突然死掉,欠老子嘞钱要找哪个还,别人老子管不着,今天欠老子嘞,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刘东吖个尸儿,说好还钱还钱…现在老子不找你找哪个……”
其中一男子说话越来越过分,让周围要账的人都感觉有点不适应。
但是谁也不好说什么。
“他小姨,你看你都有钱还贺老九,怎么就没钱给我们乃?”
看起来精致的女人再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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