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寡妇家男嘞死掉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以‘花’为名的小镇炸开了锅。
马景澄在窑上,远远地就看见,无数的人朝着齐家那栋漂亮的二层小楼,蜂拥而去。
路过他身边的人都在讨论齐寡妇成为寡妇这件事。
村民口中的齐寡妇名叫齐灵,被小镇村民称为攀州第一美人,可如今她年纪轻轻,丈夫就死了…
天色渐暗,马景澄将目光收回,弯腰捡起几块被烧过的石灰石,奶奶说要他晚上回家吃饭时随手带两块去做豆花。
马景澄疑惑地按照他奶奶的描述捡起被烧过的石灰石,对其化学成分,脑子里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前世学的化学知识早就忘得差不过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儿真的可以做豆花。
一路上,总有人停下脚步问马景澄关于齐灵那短命鬼男人刘东的事情。
马景澄知道一些,不过据他自己估计,应该不是全部,只是比别人多一点而已,这些信息还是从同一晚上被石头砸死的原主人记忆里得到的。
于是对于所有的疑问,马景澄也只是含糊其辞地说:煤矿出了事!
这时,停下来的人总会说一句:“天菩萨,可怜了……”
寒暄之后,马景澄又开始往家走。
马景澄家距离齐灵家,弯弯绕绕有二里地,直线五百米,差不多是斜对门的样子。
“奶,我回来了!”
马景澄撞开自己家半掩着的大木门,门咣当一下就开了,他在锁扣嗒嗒嗒地摇晃声中,将没烧透的石灰石放在门后边,推开耳门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
每当马景澄说看不见,要点灯,老人家总会说:娃娃儿年纪轻轻嘞,天还没黑就看不见了,浪费煤油!
扶着左手边缺了一只脚的碗柜,马景澄走到了用砖块外加铁丝切成的小火炉边。
小火炉冒着蓝色的火焰,火炉上罐子里噗噗地往外溅着水珠。
老人家背靠着床,坐在小凳子上,拿着火钳正在捅炉子里的碳灰,放下火钳,将一把老人家自己炒的茶叶放在砂罐里,才说:“拿回来了?”
“嗯!”马景澄看着渐渐沸腾的茶罐点头应和。
“好多人都在往刘东家那点赶!”
马景澄站起身走到胶布遮挡的窗台,摸索着从上面拿下老人家喝茶的搪瓷水缸,说起了路上遇见的事情。
“小东家这媳妇,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老人家用布衣兜包着砂灌,一边倒茶一边说,“你家那个二舅爷爷,前脚刚走,说这刘家还欠他20块钱,要去看一下,我看太阳还没下山就有好多人从门口过,好多都是去要钱嘞,他还关心你死不死……”
马景澄对老人家口中所谓的二舅爷爷一点概念都没有,大概就是母亲这一边的老一辈亲属,只能回道:“记不得了!”
“年纪轻轻就记不得了……”老人家调整了一下坐姿,抬起头说,“就是那个…赶场,经常在龙家喝酒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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