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扑向地面炸开处,伸手一掏,拽出一片颜色暗沉的纯金色树叶,猛地一个翻身,抱着秦冰翻过水泥祭台。
砰的一声,巨大的尾巴砸在水泥台上,粗厚的祭台瞬间垮塌大半。
“死来!”
运气多时的段阔海一声断喝,长矛飚射,在空中荡着长音,宛若白虹贯日,击中祂头颅。
砰的一声巨响,长矛射破头颅,钉穿地面。
祂剧烈挣扎,腥白的脑浆哗哗外流,数秒后,庞然的身躯停止了挣扎。
“呼,终于完了。”
许舒才站起身来,被秦冰拉到身后。
下一瞬,祂头顶处的一个巴掌大的鲜红肉瘤破开,一道黑气腾地扑出,直取许舒。
“果然是寄兽怨灵。”
秦清冷喝一声,素手轻挥,两张杏黄符扑出,黑气立时倒卷,杏黄符紧追不舍,一左一右死死跟随。
僵持数息,两道杏黄符终于困死黑气,一左一右死死挤压。
那黑气竟现出人形,是个眼窝瘦削的中年,他面容扭曲地挣扎,张开嘴巴怒骂着,却发不出声音。
然而杏黄符一点点合拢,最后两符紧紧贴合,砰地一下,黑气迸散,满室生风。
紧接着,一些淡淡光点随风飘散。
下一瞬,许舒发现绿戒上,缓缓浮现出不少光点。
段阔海、秦冰毫无察觉。
许舒呆若木鸡,他惊讶的不是绿戒有了变化,而是这世界上竟真的有鬼。
“金叶子,快丢,快……”
秦冰急喝,她最先发现许舒手里的金叶子不对劲。
许舒赶忙扔了金叶子,金叶子竟不落地,漂浮在半空。
精美的叶面竟缓缓浮现细碎的裂纹,阵阵黑烟腾起,幻成中年人的形象,不甘的怒吼。
不用秦冰施法,黑烟随风消散。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恶灵每年用童男女鲜血浇灌这金叶子,是为了寄灵其中,段队,你可知这金叶子的来历?”
段阔海摇头。
咔嚓一下,金叶子破碎,化成无数颗粒。
就在这时,许舒只觉绿戒一热,那无数颗粒竟朝他扑来。
他根本来不及闪避,被扑了个正着,颗粒迅速没入皮肤。
许舒只觉身体里钻进了成千上万的蚂蚁,痛得他倒在地上,不停翻滚。
“灵源入体,这也太诡异了?毫无准备,这是自杀啊……”
段阔海也急得面无人色。
“镇源丹,快,镇源丹……”
秦冰急得冷汗直冒,许舒若有个三长两短,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没用的,且不说要从站里兑来镇源丹程序繁琐,就是兑来了,一去一回这么长时间也不济事了。
何况,他根本没经过任何准备,直接被灵源侵入体内,就是兑来镇源丹,也无济于事……”
许舒剧烈翻滚,身体变得滚烫无比,通体赤红,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
就在他行将崩溃之际,绿戒上传来一抹冰凉。
这奇异的冰凉顺着手指,游走全身,虽不能作用于血脉,止住高热,却始终让他处在暴而不崩的诡异状态。
段阔海翻身跃上蟒身,抽出长矛,直指许舒。
秦冰如暴怒的母狮子冲上前,“你疯了?他是个学生,一切本与他无关,现在弄成这样,你要杀他?”
段阔海虎目泛红,沉声道,“小秦,你冷静些,你也看到了,他通身红遍,高热不止,源力达于四肢百骸,痛苦无比。
源力已经失控,拖下去,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化作异魔,永坠无间,我是在帮他解脱。”
秦冰浑身颤抖,美眸含泪,只是摇头。
段阔海一咬牙,长矛在掌中游动,便要射出,却听许舒高声怒骂,“段阔海,劳资信鸟你滴邪!”
急得孩子整出了乡骂。
段阔海惊了,“他,他还能叫出我名字,还有神智?这,这不可能!”
秦冰奔到许舒身侧,“你还认识我?”
“秦老师,能不能把我丢水里,热得受不了。”
说着,许舒又吐出白沫。
“天下奇闻。”
段阔海激动不已。
“还发什么议论,赶紧搬啊。”
段阔海赶忙用一根绳子拴在许舒腰上,“好烫好烫,快赶上烙铁了。”
扑通一下,许舒入水,河面上冒起阵阵白烟。
段阔海一扯绳子,许舒浮出水面。
“段队,赶紧要镇源丹,也许能抢救一下。”
段阔海点头,把绳子塞给秦冰,冲进龙王庙,攀绳而上。
许舒浮在河面上大口喘气,河水已经不再冒出白烟,他身上的剧痛和高热,稍稍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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