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又把自己对于财政的感悟写下来,一直耽误到半夜才在侍者的提醒下歇息。
第二天下午,李明达带着写好的计划书,以及捕捞的锦鲤来到皇宫。
在路过玄武门的时候,她就被拦了下来,要检查。
这么多东西,即便她是嫡公主,该有的检查还是要有的。
李明达倒也没有蛮横不讲理,或者说所有的人在这个地方都不敢蛮横。
不论什么身份,被杀了皇帝都只会说一声干的好。
不过城门守卫也知道她的身份,态度放的很端正。
一名身穿明光铠披着白袍的年轻将领,走过来赔礼道:
“职责所在,还请公主恕罪。”
“将军客气了。”李明达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说道:
“将军可是辽东战场的白袍小将薛仁贵?”
薛仁贵恭敬的道:“不敢当,正是末将。”
李明达笑道:“我说呢……我家医师数次说起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仁贵嘴角服气一抹笑容,道:“鹿邑侯才是我辈楷模……”
双方互相吹捧了几句,那边检查完毕提示可以放行。
李明达说道:“听将军言谈亦是学识不凡之人,我家医师最喜与各方名士交流,下次古池文会不妨前往一叙。”
薛仁贵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热切,而是矜持的道:“谢公主相邀,若那天末将不值班,必定前往拜访鹿邑侯。”
以他的身份,如果想去随便就能调岗或者请假。
他却说要看值不值班,这其实就是拒绝了。
李明达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婉拒,心中有些小郁闷,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走了。
对她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转头就忘了。
见到李世民,就拿出自己写的实施方案向自家耶耶显摆。
李世民假装未知,露出大大的惊讶表情:“哎呀,可了不得呀。我的小兕子竟然这么厉害,这些方法连我都没有想到。”
见耶耶果如自己所想般惊讶,李明达别提多得意了,不过嘴上却谦虚的道:
“哪有,这是在医师的帮助下才写就的呢。主意都是他出的,我只是写下来而已。”
李世民等的就是这句话,顺势道:“能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那也了不起,小兕子真的长大了。”
“不过陈景恪竟然还懂经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快给耶耶说说,他还说了些什么。”
李明达不疑有他,很是骄傲的把陈景恪昨晚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比眼线传进宫的还要多了一些。
倒不是眼线们不努力有遗漏,而是昨晚两人聊的太过于开心,一直从梅心厅聊到了床上。
那些眼线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听公主的墙角。
本来李世民只是想把话题引过来,结果越听就越投入,情不自禁的提笔把新内容都写了下来。
写着写着忽然发现李明达停了下来,就追问道:“继续说,别停。”
李明达心中那叫一个开心,医师果然厉害,随便讲的东西都能让耶耶如此惊讶。
面上却故作平静的道:“没了,医师就讲了这些。耶耶要是想听,回去我让他进宫专门讲给你听。”
此言正中李世民下怀,他顺水推舟道:“我也正有此意,明日下午让他来一趟宫里吧。”
李明达点点头,说道:“好的……对了,这次我带了好多多子鱼进宫,以后耶耶就可以在宫里观赏鱼了。”
李世民笑道:“还是小兕子最懂我的心,走咱们去花园水池。”
很快他们就来到御花园,这里有一个占地数亩的池塘。
里面也养了一些鱼,不过都是普通的鱼,观赏性不大。
李世民当即就下令,把水里的那些鱼都捞出来。
宫里的鱼也没有啥天敌,日子过得很悠哉,吃的非常肥硕。
这下子全遭了殃,被侍者们几乎捕捞殆尽。
李明达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大规模捕鱼,很是兴奋的在一旁观看。
面对其中一条将近一米的大鲤鱼,她尤为稀奇,围着转了好几圈。
于是当天的晚膳就加了好几道鲤鱼做成的菜。
在宫门关闭之前,李明达才从皇宫出来回到府上。
见到陈景恪后,叽叽喳喳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尤其是重点讲了李世民听到他的观点,是如何的惊讶。
“医师真是厉害呢,连耶耶都被吸引住了,要你明日入宫专门为他讲呢。”
陈景恪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虽然他没有钓鱼的意思,但李世民作为一个有开拓心的皇帝,听到这样新颖的观点,不感兴趣才是不正常的。
“不过是一点浅见而已,陛下想听明日我就去给他讲一讲好了。”
然后李明达又继续说起在宫里的见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有些郁闷的道:
“我本想邀请那位白袍小将来古池文会的,只是被他给拒绝了。”
陈景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失笑道:“你拉拢人家之前,也要先打听一下人家的背景啊。”
李明达若有所思的道:“能在玄武门当守将……莫非他是虢国公的人?”
陈景恪颔首道:“若他不是虢国公的人,又怎么可能担任玄武门守将。”
在画本小说里,张士贵是迫害薛仁贵的奸臣,有时候是李道宗扮演这个角色。
然而事实上,张士贵是薛仁贵的恩主,是他一手提拔发掘了薛仁贵。
否则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在战场上穿白袍?
还恰好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大唐初期主要施行的是府兵制,可府兵选拔标准高兵源不足。
每到大战都会放宽标准征募一部分士卒参战,这些人一样可以杀敌立功。
但是打完仗如果没有足够的军功,还是要回原籍。
薛仁贵家道中落是不够资格当府兵的,李世民征辽特意放宽标准征募了一部分士兵。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参军入伍。
而且一参加军队,就直接进入了张士贵手下成为亲军。
到了辽东战场,各种立功亮眼的机会,张士贵都会安排他露露脸。
这其中要是没有一点门道,谁都不信。
总之,薛仁贵是张士贵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是当成军事上的继承人在培养。
别人想拉拢他,根本就不可能。
李明达有些懊恼的道:“哎呀,是我太急切了,应该多了解一些的。”
陈景恪笑着安抚道:“你还年幼,做事有疏漏是很正常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吸取教训就可以了。”
李明达先是点头,然后有些恼怒的道:“人家已经不小了,哼……今晚别上我的床。”
陈景恪连忙去哄,这才结婚几天,新鲜劲儿还没过,还不是找借口分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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