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李世民终于回到长安,房玄龄率文武百官在渭水河码头亲迎。
二十余万长安百姓前来迎接,比在洛阳的时候声势还要浩大。
陈景恪却觉得有些无聊,类似的事情经历过几次之后就不稀罕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不是主角,始终隔着一层意思。
比起参加这样的仪式,他更希望赶紧回家看看。
离开家一年多,不知道医馆变成什么样子了。
也不知道草儿还认不认识自己这个师父。
他有想过偷偷离开回家去,然而这是不现实的。
虽然不算主角,却也是重要配角,是不能离场的。
之后李世民先去祭祀苍天,表述自己的功绩,并祈求上苍保佑。
然后又去了太庙献俘,高藏等人被拉出来当了一回展览品。
啥?你说他是朝廷正式册封的朝鲜王?
那也要献俘之后才是,现在他就是大唐的俘虏。
最后就是在大兴宫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这次排座也很惹人瞩目,主要是陈景恪的位置,竟然在排在第二位,仅在李绩之后。
这就是说,皇帝认为他的功劳仅次于李绩。
要知道李绩可是此次征高大军的先锋兼主帅,很多大型战役都是他做的现场指挥。
更奇怪的是,诸多将帅竟然没有一个人提意见的。
李道宗、张亮、契必何力、李思摩等等将领,对此都毫无意见。
这让众多不知情者很是惊讶。
他何德何能,竟然能位列诸将之上,还能让大家都心服口服?
难道他不光医术高明,诗词写的好,书法超凡,竟然还精通兵法?
三绝郎君要变四绝?
但不论如何想不通,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陈景恪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以后对他的态度要再次改变,不能在仅仅把他当成凭医术、书法在进之人了。
如此盛宴,李世民也有些激动过度,连连举杯。
这种高兴的日子陈景恪本不想多事,稍微喝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眼见越喝越多,已经有酗酒的趋势了,不得不出声提醒。
不过他并没有当众说出来,而是告诉身后的侍者,让他去转达了一句话:
“圣人,酒虽好不可过量,身体要紧。”
那侍者把话转递给了任封。
任封明显不想传这个话,这种时候说这样扫兴的话,很可能会被训斥。
但见陈景恪始终盯着他,又不敢隐瞒。
毕竟事关皇帝身体,万一真喝酒出事儿了,追究起来他必死无疑。
衡量了一下得失,他最终还是没敢隐瞒,悄悄的把这番话原样转达了一遍。
正在和群臣饮酒欢乐的李世民疑惑不已,转头向陈景恪看去。
陈景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酒杯。
李世民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再次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讨好,意思是能不能稍稍多喝几杯。
陈景恪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
李世民很是失落,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毅然放下,道:
“我身体有恙无法贪杯,今日酒就喝到这里,接下来就以茶代酒敬诸君。”
说着端起一杯茶,道:“诸君饮胜。”
他的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家内部颁布了限酒令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对于此众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
都举起酒杯齐声道:“饮胜。”
庆功宴结束,陈景恪就火速离开皇宫往家里面赶。
让很多想要结交他的人堵了个空。
家里人显然也知道他要回来,早早的就在等着了。
见到他身影出现,都惊喜的迎上来,用一句句问候把他淹没。
“三郎你回来了。”
“三郎你可回来了。”
“三郎你没事儿吧?”
“三郎在外没有受苦吧?”
“……”
听着久违的熟悉声音,陈景恪心情也非常激动,不停的道:
“我很好,非常好。你们还好吧,家里都还好吧?”
“我离开这些天,没出事儿吧?”
然后他就发现少了个人,疑惑的道:“草儿呢,不在家吗?”
老何无奈的道:“这孩子,你没回来的时候天天吵着找师父,你回来了就躲在房间不敢出来了。”
陈景恪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说道:“小孩子情怯怄气呢,我去看看她。”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察觉到门缝动了一下,一道身影一闪消失。
他自然知道是草儿在里面偷看,心下也有些酸涩。
这孩子是把他当父亲了,但同样的,他又何尝不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呢。
一年多没见,他也很是想念她。
不过对于从小就失去父母,本就缺乏安全感草儿来说,伤害更大。
想到这里陈景恪就更是愧疚,轻轻推开门,见到她坐在床沿,扭头看着里面的墙。
不过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抓住衣角的手,就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激动和紧张。
小孩子长得快,一年多没见就高了小半头,但依然是个小豆丁。
陈景恪走到她身边,温声道:“草儿,师父回来了。”
草儿偷偷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移开。
陈景恪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道:“对不起,师父离开的有点久,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丫头还想怄气,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思念占据上风,情不自禁的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陈景恪心疼的不得了,抱住她说道:“怎么会呢,师父永远都不会不要草儿的。”
“只是师父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要是不去做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平平安安的生活了。”
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草儿就恢复了常态,拉着他的手问个没完没了。
陈景恪耐心的回答了她所有问题,还主动询问起她的生活。
小丫头马上就显摆起来,得意的道:“我会写好多字了,还会背隔绝,阿翁都夸我是个聪明的孩子。”
陈景恪一开始还以为是何求他们教的,毕竟之前草儿也喊他们阿翁阿伯。
直到蒙安一拍脑门,道:“湖涂了,三郎,孙思邈孙道长等你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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