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可有良策教我?”
“兄长,此事艰难,唯任重而道远也。”
听到周渔的话,刘备也沉默了许久,他自然知道周渔话里面是什么意思,若不能终结这个乱世,又何谈治世。
周渔也是微微叹气,汉民族永远都是最勤劳的一伙人,只要统治阶层能少些压榨少些剥削,他们就能活得很好。
“无夺民时,则百姓富牺牲不略,则牛羊遂。”
“这可是先秦时期管子的文章?”
“管子济世良方也,只可惜世人错怪良多。”
而袁绍等人也回到了河内,不过因为军中缺少粮草的原因,才不得不冀州的韩馥求援,看着从自己身边不断经过的粮草车,袁绍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而一旁的逢纪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显然也知道袁绍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大丈夫当纵横天下,何需在此待人送粮为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将军何不取之?”
“有何良策?”
“那公孙瓒交好刘备,定也是想图谋冀州,此人之野心或可为我所用。”
“元图,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可暗中使人书信于公孙瓒,令其进兵攻取冀州,约定与其夹攻,公孙瓒必定兴兵。届时韩馥一无能之辈,必请将军领冀州牧就中取事,冀州宝地唾手可得也。”
“此计甚好,我这就亲笔与公孙瓒。只是不知该遣何人前往韩馥处操刀此事?”
“我与韩馥手下谋士荀谌有旧,如主公不弃,在下愿意一往,必为主公谋取冀州。”
......
却说逢纪星夜赶至了邺城,还未下塌就敲响了荀谌府上的门。
荀谌招呼逢纪坐下后,就看着逢纪笑着说道:“元图,不知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韩文节送粮草于我主,今特来感谢之。”
“我主此时应还未下榻,我愿为元图兄即刻引见我主如何?”
眼看荀谌并未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逢纪脸上微微有些着急,这意味着荀谌可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友若,如今冀州暗潮汹涌,当真不知居危思变也?”
“不知危从而来?”
“韩馥无能却窃居宝地,这便是最大的危机。我主袁绍四世三公之名望,冀州百姓无不思而归之。”
“友若,何不择明主以事之!”
听到逢纪的话后,荀谌微微叹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那韩馥只是一无能之辈耳。
袁绍手下将士极多,韩馥虽位居袁绍之上,但却不思危,仍送粮草于那袁绍,从古至今,未闻有如此以身伺虎者。
“元图兄还请勿怪,刚刚只是一番试探,此事我当尽力而为。”
听到荀谌这话,逢纪大喜:“得友若相助,大事可成矣。”
翌日,韩馥也从密探那里收到公孙瓒厉兵秣马准备南下攻取冀州的消息,连忙召集手下的谋士商量对策。
“今公孙瓒欲聚众犯我冀州,为之奈何?”
荀谌看着韩馥一脸慌张的表情,也绝了自己心中对韩馥最后一丝希望,站出身来一脸忧愁的说道:
“公孙瓒那燕,代地区的士卒长期于异族作战,其可谓虎狼之师也,此次又是长驱而来,其兵势定是锐不可挡若刘备再率青州之众攻我,届时于公孙瓒形成夹攻之势,冀州恐危矣。”
“友若,不知可有良策以解此等危局?”
荀谌思索了一会,伏在地上说道:“我有一策,但还请主公勿怪!”
“值此危局,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友若有何策不妨直言!”
“今袁本初智勇过人,拥兵数十万之众,手下名臣良将更是不计其数。主公何不去请此人共治冀州,念主公之诚意,想来袁绍必定厚待主公。”
“公孙瓒之患可解,主公亦无忧矣,此两全之策也。”
眼看韩馥脸上浮现了意动的神情,台下的长史耿武却站不住了:“住口,汝欲为袁本初说客否!请主公立斩此二臣,以正军心!”
“想那袁本初只是一孤客穷军,平日也素来仰仗我等鼻息。譬如婴儿于鼓掌之上,绝其乳哺,可立将其饿死。主公岂可将冀州之事委托此人,若引袁绍之军入冀州不亚于虎入羊群,后患无穷矣!”
看着台下竟无一人站出来为耿武说话,别驾关纯也站了出来:“还望主公三思而行!”
韩馥却无视了台下跪着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说道:“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自古就有择贤者而让之的道理,诸君何来嫉妒之心乎?”
耿武听闻韩馥此言只感觉眼前一黑,径直的昏了过去,关纯连忙上前查看耿武的状况。
“关纯,你扶耿武出去吧,今日之言我就当没有听说过,来日袁本初也不会因言而怪罪你等的。”
“友若,你前往南皮去请本初。”
关纯只感觉心里悲愤无比,却也只能暂且忍下:“多谢使君!”
眼看着关纯与耿武走出了大厅,韩馥却叫住荀谌:“友若,今日之事耿武关纯二人恐有异心,你此去南皮需提醒本初多加注意。”
听到韩馥这话,荀谌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刚刚对韩馥的一番话是对是错,倒是可惜了两个名士,竟侍奉了一个如此无能之辈。.
“使君放心,此事我定当谨记。”
听到荀谌这话,韩馥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示意荀谌可以离开了。
关纯扶着耿武回到了住所,耿武却突然睁开了眼,紧紧握住了关纯的手:“我欲诛杀袁本初,还望君能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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