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洛阳城早已是千疮百孔,唯一几处完好的宅子还是董卓一行人的住处,临时建造的联军大营中。
“今董贼欲西去,正可乘势追袭也本初却在此按兵不动,不知是何道理?”
听到曹操质问的语气,袁绍有点不耐烦。对于袁绍还有在座的许多诸侯来说,能进到洛阳城就算是大胜了,不过大家的面子还是必须照顾一下的:
“如今诸兵皆疲困,再进恐无益处。”
“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董卓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为何迟疑而不敢进也?”
袁绍突然站起了身,看着曹操说道:“孟德,话说的有点过了。”
眼看着现场气氛不对,台下的诸侯也赶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孟德,当下时局未定,不可轻动啊!”
“是极,不若我等再行商议几日,再行决议也不迟。”
曹操环顾四周,才发现帐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突然有点理解前日刘备为何会单独找自己来商量,却不来和众人商议。
直接拂袖而去,只给帐中众人留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也!”
“大哥,刚刚在帐中你为何阻我?”
听到张飞的话,刘备也有点无奈:“翼德,刚刚帐中各路诸侯皆如此,我亦为之奈何。”
“况且我等此行兵马已不足两百之数,那董卓尽管是奔逃之状,但手下也有二十万兵马,我等就算去了也只能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先找到四弟,我等兄弟四人相聚了再说。”
关羽微微抚须:“现在想起四弟的话,还是颇有道理的,那袁绍等人确实不足与谋。”
“刚刚阻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四弟之前临行还交于我一份密信,叮嘱我在虎牢关后再行打开,不妨看看后再决定不迟。”
周渔给刘备的密信其实很简单,在他看来玉玺只是个无用的物件,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不过去一趟也说不过去,索性就交给刘备自己决定了。
“建章宫?四弟这是何意。”
关羽接过刘备手中的信件,看着上面的三个字也是一脸的疑惑:“兄长,信封里面再无其他东西了吗?”
刘备看着关羽摇了摇头,张飞这时候却站了出来:“我们去建章宫一探不就知晓了。”
“如此也好,只是四弟此事为何不肯明说。”
刘备脸上仍有点担忧,不过还是决定前往建章宫一行。就在刘备做出决定的同时,同样也还有一行人正在往建章宫赶去。
“帝星不明,贼臣乱国,生民涂炭,京城一空!”
孙坚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环境不由微微叹气,自己来此本欲报国建功,可是一趟下来只落得了一个损兵折将,如今也只能在这收拾起来了废墟。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泪下。
“主公,有一行人正往我们这赶来。”
听到手下的汇报,孙坚这才稍稍打起来了精神:“公覆,你去让四下的士兵都先回来吧。德谋与我一同去看看来者是谁?”
“见过孙太守。”
孙坚对刘备一行人还是挺佩服,当日华雄在城外挑衅,帐中无人敢出声时,也正是刘备的二弟关羽斩了那华雄报了祖茂之仇,看着刘备亦抱拳回礼:
“玄德兄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刘备一时也拿不定周渔要自己来此是不是和孙坚有关:“我见先祖昔日住处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不由感怀,才特来此吊唁一番。”
“却不知文台兄在此,倒是打扰了。”
孙坚这才想起刘备身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既然如此,那我等自当告退。”
刘备看着孙坚一众离去的身影,对着身旁的张飞和关羽说道:“此亦为当世英雄也!”
孙坚看着旁边黄盖欲言又止的样子:“公覆,不知你有何事要与我说?”
“今日主公命我去召集士兵时,有一士兵汇报见殿南处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却不知是何宝物?”
孙坚微微沉思:“此乃身外之物也,既然不属于我等,又何必去在意,如今我们还是先去向袁绍等人辞行吧。”
“主公欲退出联盟?”
“各路诸侯终难成大事矣,不如先行返回江东,以为日后早作打算。”
看着孙坚已经走远的身影,周渔这才走出来,自己这也算是间接的救了孙坚一条命吧
“三位兄长!”
刘备三人突然出现的周渔,不由得一脸惊喜:“四弟,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周渔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当下有件紧要的事项,还请兄长派兵把守住此处的各个出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见周渔一脸严肃的表情,刘备也收起了叙旧的心思,很快就把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兵都分散了下去。
“三位兄长,且随我来。”
待走到殿南处,周渔又将三人带到了一处枯井前:“二哥三哥,还请把井中发光之物打捞上来。”
只见井中打捞起宫装夫人,虽然表面上看此人沉入井中的时间已久,但其尸首却并不腐烂。
周渔走上前解下夫人颈上所系的锦囊,又从锦囊里取出一朱红色的盒子递给了刘备:“此物还请兄长亲启。”
听到周渔的话,刘备隐隐约约的猜出了盒中是何物,只是还不敢往那个方向想。看着刘备手上的盒子,此时就连平常最大大咧咧的张飞也屏住了呼吸。
只见刘备从盒子取出来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边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何物也?”刘备只感觉自己拿着玉玺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此乃传国玉玺,昔日始皇命人所铸,李斯又篆此八字于其上,传于我朝。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持此玺打王寻、苏献二人,崩其一角,以金镶之。近闻十常侍作乱时,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如今又被兄长复得。”
刘备从周渔口中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强忍着心下的激动把玉玺又重新放归了盒子里:“四弟,此等秘闻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却也不满兄长,我昔日得一老者托梦,只是不太确信,才以密信的方式告知兄长。今兄长一至,就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此莫非天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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