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见孩子不会说话,很少抱着孩子串门。但是,有几个好奇的村民来到谢春花家串门,见宇飞不会说话,回去后,说谢春花的孩子是个哑巴,一传十十传百,石林村的村民都知道谢春花生的儿子是哑巴。
哑巴就哑巴吧,有比没有好。谢春花自我安慰自己。
冬天来了,寒风猎猎,整个天空像个冰窖似的。
宇大宝家住的石山,早以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参差的石崖,悬挂着一根根银白色的冰柱,渐渐变粗变长……
谢春花每年最怕冬天。冬天来了,她的一双脚彩盖骨每天像刀扎似的疼痛。由于没通电,什么电热毯、电烤箱之类的取暖工具都用不,实在冷得不行,只好烧点柴草取暖。
白天冷,晚更冷。
每天晚,宇大宝把宇飞放在俩人胸前,温暖着,呵护着。
夜深了。
石林山的土屋里,暗红灯光在一阵冰风中熄灭了……
好一阵,灯光又亮了起来。
“大宝,飞儿病了。”谢春花摸着宇飞发烧的前额,使劲地摇着宇飞,他没有反应,呼吸急而短促。
“白天不是好好的吗?”
“你摸摸,烧得像烙铁似的。”
宇大宝顺手一摸,惊得大叫起来“哎呀,不好,不好!”
在暗红的灯光下,宇飞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没有一丝表情。
“快去看医生!”谢春花急了。
屋外的风刮得更大了,鹅毛大雪夹着小雪雹仿佛要掀翻屋顶似的。
“咯样的鬼天气,怎么办?”宇大宝有点畏难。
“就是落刀子也要去!”谢春花的口气毫不迟疑。
宇大宝听妻子这么说,快速地穿好衣服。谢春花从木柜里翻出一块大黑布,把宇飞包了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腿病还没好,又是雪又是冰的,路又咯远。”
此时,窗外的冰风刮得更紧了,扑在窗户,猎猎作响。谢春花艰难地挪动了一下便叹着气说:“那你快点,到刘家湾刘医生那里去,他人好。”
“嗯。”
宇大宝紧紧地抱着宇飞拉开了门。一阵雪风直扑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小心,不要摔倒了。”
“放心吧”。
宇大宝迎着风雪向山下走去,路全结冰了。由于是下坡,每往前挪动一步,随时有滚下山的危险。然而,不管宇大宝怎样小心翼翼,走了还不到二十米,宇大宝站立不稳,便抱着宇飞像滚雪球似的,抱着宇飞滚到了山下,幸好到处都被雪覆盖着,没有伤着那儿。
宇大宝艰难地站了起来,望着怀里熟睡似的宇飞,喃喃地说:“还好,菩萨保佑,没伤着我崽。”
大地一派银白。雪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宇大宝抱着宇飞在雪地里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了刘医生家门前。
“刘医生!刘医生!”宇大宝急促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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