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纵马江湖笑,天地任逍遥。
范蠡笑着接过小饰品,缓缓道:“早就为你备好了!”
说话间,范蠡引着王良瑜走向后院马厩。
走进马厩,王良瑜一眼就看到一匹黑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蹄白似雪。
“踏雪乌骓!”王良瑜脱口而出。
范蠡闻言抚须大笑,赞叹道:“好一个踏雪乌骓,良瑜此誉,正合此宝驹!”顿了顿,又介绍道,“此马乃大王宫中御品,大王闻听良瑜欲周游列国,特将此马赐予良瑜,以供骑行。”
一直以来,王良瑜竭力避免与勾践接触,两年来勾践数度召见,他都推诿避见。后来,勾践改变策略,转而施恩行惠,隔段时间就赏这个赐那个,金玉财货不知凡几,兵器宝物数不胜数,王良瑜自是一概不收。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勾践又命人在将王良瑜采购的工作接过手,王良瑜都不用烦神,自有人备好货送上门。
王良瑜一开始自然还是是拒绝,可架不住范蠡从旁游说,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当然,王良瑜每次还是会给小饰品,以作货资。
“这马,怕是不便宜!”王良瑜心下暗自嘀咕,伸手从小包里抓起一把小饰品,递给范蠡。
范蠡笑着收下,他知道王良瑜的性子,这饰品他若是不收,这马王良瑜是断然不会要的。范蠡同样也确定,王良瑜还是会认这份情,对范蠡而言,这便足够了。
王良瑜不知范蠡心思,上前几步,抓起缰绳,将马牵了出来,伸手轻抚马背,一脸跃跃欲试。
马,王良瑜骑过,骑得还不赖,茶马古道上的老马夫就说过他骑马天赋不错。
“想要试试?”范蠡垂手站在一旁,笑呵呵地问道。
王良瑜点点头。
随后,范蠡带着王良瑜来到宫城一侧的花园,这里有一片开阔的草场,以前是越王演武之地,现在却是荒废了。
王良瑜一看之下大为欣喜,微微提气,纵身一跃便跳上马背。
范蠡见状有些担心,出言提醒:“良瑜当心!”
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马鞍倒是有,不过并不是后来那种高桥马鞍,更确切地说,只是一块坐垫。
如此一来,人在马上并不能很好的掌握平衡,尤其是在高速奔跑的时候,必须夹紧双腿才能够保持平衡。
王良瑜置若罔闻,端坐马背之上,双腿微微一夹,手中缰绳一提,身下踏雪乌骓好似收到信号,迈开四蹄狂奔起来。
起初,王良瑜根本控制不住踏雪乌骓,只能任其肆意狂奔,两只手死死抓住缰绳,两腿像钢箍一样夹着踏雪乌骓的腹部,以稳住仿佛随时要颠下去的身体。
渐渐的,王良瑜适应踏雪乌骓的速度,马背上僵直的身体开始微微晃动起伏,宛如海浪的小舟,附和着踏雪乌骓的动作上下起伏,又似狂风中的大树,纵是枝摇叶晃,根基却是稳如泰山。
最后,王良瑜回忆起老马夫的教导,尝试着控制缰绳,指引踏雪乌骓奔驰的方向,还有控制速度。
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王良瑜已经能够初步驾驭踏雪乌骓。
王良瑜越发的兴奋,像个刚拿驾照的新手司机,骑着踏雪乌骓满场乱窜。
演武场东侧,露台上。
相貌奇拙的勾践一身常服,看着纵马狂驰的王良瑜,眼神锐利又热切:“文大夫,他此去不知何时能回,孤欲留下他!”顿了顿,又沉声道,“若是得他相助,训练出三千越国剑士,纵是兵道有成的孙武也不可敌!”
孙武兵道有成,可聚万军之气,寻常军队遇之必败无疑,想要胜之唯有寻另一兵道有成者领军,亦或者强军士。
勾践如此看重王良瑜,就是希望王良瑜能助越国训练出一批武道士兵,用以对抗孙武率领的吴军,以武道抗兵道。
文种躬身站在勾践身后,听到这话,面露迟疑,良久才小声提醒道:“大王,王公子去意已决。”
王良瑜要走,勾践想要留下他,只能强留,可强扭的瓜不甜。
勾践沉默不语,面带煞气,似有不甘。
“大王,到如今,我们还不知王公子身世来历。”文种又提醒了一句,旋即又提议道,“天下九州,武道强者众多,我们可以另寻他人。不宜因此,招惹一位不知深浅之人。”
听到这话,勾践脸色稍霁,看向草场上缓缓停下来的王良瑜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
王良瑜骑着踏雪乌骓跑了一圈,又回到范蠡身边,脸上满是兴奋的潮红色。
“不想良瑜骑术如此精湛!”范蠡仰头看着马上的王良瑜,赞叹道。
王良瑜摆摆手,呼吸有些喘:“一般……般!”顿了顿,又郑重道,“老范,这匹马我很……喜欢,谢谢你!”
“不敢居功,此马乃大王所赐。”范蠡微微躬身,一脸肃然。
王良瑜没接茬,有些挠头,勾践还是不死心,搞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我再给你个好东西吧!”
略作思忖,王良瑜将高桥马鞍和马镫一并教给范蠡。
范蠡一眼便瞧出两物对骑兵的巨大助力,大喜过望,旋即又陷入迟疑:“越国骑兵不盛,此物若是流传出去,反倒不美!”
“这我就不管了,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了!”
王良瑜只为还人情,直接当其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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