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猿而言,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就会了,根本不需要教导,也不需要学习,自然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良瑜深吸一口气,问道:“换个问法,你施放剑气时,体内真气是如何运转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真气在你体内的运转路线,从开始到施放剑气,整个过程,其中又有什么诀窍?”
白猿抬起手,竹棒一点,一道剑气在竹棒一头引而不发,略作沉思,提笔写字,同时不忘在身体上指点真气运转路线。
王良瑜一边认真看着,一边熟练地掏出手机拍摄视频,跃跃欲试。
刚练剑练出真气那会,王良瑜并不能控制真气运转,只能在练剑时感受真气在体内按照固定路线运转,后来有了些许进步,全神贯注下能够稍稍影响真气的运转。
当时,兴奋之下,王良瑜就想改变真气运转,借鉴六脉神剑,施展剑气。
只是,王良瑜不懂经脉穴道,也感受不到固定路线外的经脉存在,想要尝试也不得其法,问白猿也是一无所获,最后又只能自己摸索。
所谓,无知者无畏。
王良瑜没敢直接改变真气运转的路线,就想着在固定路线的某個交错的岔路口换条道,可真气运转只是拐了个方向,立刻就好像是硫酸倒进水里,原本温和的真气立刻沸腾、暴走,像失控的洪流在体内横冲直撞、摧枯拉朽,所过经脉都遭受重创,甚至连丹田都差点爆开。
最后还是白猿察觉到不对,一掌拍在王良瑜丹田,将暴走的真气拍散,这才救了王良瑜一条小命。
遭此重创,王良瑜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这还是在有极品猴儿酒辅助疗伤的情况下。
自那以后,王良瑜再不敢轻易尝试,生怕再搞出个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只是,今日。
看着看着,王良瑜又忍不住悄悄运起剑法,待到丹田中的真气涌动起来,竭力控制真气按照白猿指点的路线运转。
一开始,真气还是按照已知的固定路线运转,但很快就出现岔路,真气走向另一条陌生方向的未知路。
咦?
王良瑜略作犹豫,分出一缕真气,小心翼翼地摸索,试图找出另一条联通的经脉。
然而,在王良瑜感知下,除了原来的路径,四周都是绝路,像一堵堵牢不可破的墙。
“莫不是这里的经脉堵塞,还需要冲开打通?”王良瑜默默嘀咕,想到武侠小说中常常提及的“冲开窍穴、打通经脉”的说法,可这样一来,小股试探肯定没戏,得大量真气强势冲击才有可能打通经脉。
迟疑再三,王良瑜还是放弃作死。
半晌后,看着白猿在身上勾勒出的真气运转路线,王良瑜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白猿的路线和自己的差距有些大,大得离谱。
照理说,同样一门功法,真气运转的路线应该是完全相同的,走的什么窍穴,行的哪条经脉,都是一模一样的,行差踏错任何一步都可能造成真气逆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武功全失。
不是每个人都是西毒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都能练成天下第一。
绞尽脑汁思索良久,直到王良瑜注意到白猿雪白的毛发,王良瑜这才醒悟:“我和老白,一个是人,一个是猿猴,种族都不一样,窍穴经脉不一样才是正理!”
“那我又是怎么练成白猿剑法?又是怎么练出真气的呢?”
转念间,王良瑜想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王良瑜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归结于白猿剑法的神妙,由外而内,动静相宜。
“只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办法借鉴白猿了!”想通这一点后,王良瑜有些颓丧,自己费尽心力教导白猿学习汉字,不就是想着照猫画虎,可到头来成了一场空,白费精力,王良瑜根本无法照搬白猿的真气运转路线。
当然,也不是说一无所获。
自白猿识字以后,王良瑜与它的交流就变得更加顺畅,白猿的修炼经验就成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即便大多数时候,白猿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对王良瑜的修行亦是巨大的启迪。
自此后,王良瑜无论是实力,还是对剑法的理解,都在飞速提升。
另一方面,不止王良瑜获益,白猿的收获同样不小。
在日常的交流中,王良瑜时不时就会说起一些或深奥玄妙或高屋建瓴的见解,说者无意闻者有心。
白猿乃是天生异兽,无论是悟性还是天赋,都是绝顶,触类旁通之下,白猿对武道的理解更加深刻,武道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其自身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白猿性如疾风烈火,一打起架来就兴奋不已,每一剑都凌厉迅猛。
如今,白猿身如渊停岳峙,站在那里便如一把剑,浑身散发着令人惊叹的气势,昂然激烈。
技、势、意,武道三境,王良瑜曾经和白猿说起过,没有想到白猿真的有所领悟,已然踏入武道势境。
王良瑜见之,自愧弗如,不禁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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