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事先再行与对方谈判的意思,他不怕事情闹大,反而怕的是事情闹不大。
此时,薄雾已散。在熟知此地渔民的引导下,这七条战船中的桨手奋力划桨,如同离弦之箭般驰入巨文岛的内港。
按照计划,他们要先行解决敌军的两条战船,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快速接敌,近距轰击火攻或跳帮做战。
无论龟船还是板屋船,本质上都是桨帆船,都是围绕这种战法设计的。
桨帆战舰的空间和吨位都给桨手了,内部拥挤无比,没位置放太多太重的炮。
然而,他们入港后却接近不了敌船,因为根本没有敌船,巨文岛内港是空的!
朴大钟随即下令道:“先摧毁他们的码头,还有码头附近的营寨!”
无论龟船还是板屋船,摧毁目标的方式只有一个,靠近了施放纵火武器,将其烧毁。
这些船只上的射击火器还是碗口铳,虎蹲炮之类的老家伙,靠远射肯定是摧毁不了码头的。
龟船冲在最前方,一边冲一边用船首的巨铳向码头上开火。
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朴大钟已知不好。那如闷雷般的巨响绝不是己方火器的声音。
那是门设在港口二十四磅红夷大炮,它在三十米距离内,用一发实心炮弹将龟船倾斜向下射个对穿。
弹道从船首入,从底层甲板穿出。底层甲板随即出现一个脸盆的大孔洞,海水如泉般涌入。
拥挤的船舱中,倒着一名头部被粉碎的无头尸身,其余人乱成一团,狂吼乱叫。
板屋船上的朴大钟观望着舷窗外,狂叫道:“快离开码头,他们在码头上有大炮!大炮!”
不用他说,六条板屋船早已调头向远处逃窜。设在码头海岸上的几门重型佛朗机开始轮番轰射。这对跑在最后的两条板屋船造成了轻微损伤。将它们的后舷板击碎击裂。
杨重看着这一切,遗憾的说道:“可惜了,第一炮开的太早了,否则一轮炮就能解决了。”
……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撤吧,这伙水匪有西洋火炮,他们不是水匪,是海寇!我们已经折损了一条船了!”
还蒙在鼓里的水左使将官向朴大钟说道。
朴大钟不甘心的道:“不!我们登陆。登陆后必定能剿灭他们。他们的大炮就那几门,可能是从某条商船上劫来的。我们适才的折损只是运气不好罢了,刚好撞到炮口上了。”
他话是假话,但他确实还有信心剿灭对方。因为他上次来。看到对方的人多为老弱妇孺,对方的船只有两条二号福船。那福船虽有火炮,却挡不住朝鲜水师的快攻近战。
自己之所以遇挫,是没想到对方胆大妄为,专门将船炮移到码头上,设置好陷阱等着自己。
但只要自己从陆上进攻,自己这边六条船有三四百人,他们那些老弱妇孺是挡不住的。
片刻后,六条板屋船就兜个小圈,在距离码头不远处的沙滩直接冲滩靠岸,朝鲜兵士跳入海中,涉水向岸上集结。
现在是落潮时刻,朝鲜将官相信涨潮之前能解决战斗,若解决不了,他也会乘船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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