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在吗？老头，老头！可恶！”

任凭伦纳德如何呼唤，那个苍老、不紧不慢的声音始终不曾出现，如同陪伴自己许久的那个人只是幻觉。

那个时候，我又昏迷了，肯定是他又做了什么交易，可恶，为什么不能和我提前沟通一下！

“你又在和祂说话？”Z的声音传来，手中的血剑化为血液渗进体内，“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祂已经投靠了极光会，那么你也是极光会的一份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伦纳德忽的起身，怒目看着走进房间的Z，束缚于四肢的铁链拖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的队长哪里去了！”

Z揉了一下眉心，试探说道：

“那位天使苏醒了吗？”

“嘁，想让我告诉你，呸，不可能！”他撕开了心口的衣服，露出胸膛，大喊道：

“你杀了我吧！”

空气中一时陷入沉默。

Z先生默默退出房间，并关闭了门。

那位天使阁下尚未苏醒，计划还不能够进行，眼下该怎么处理那个怪物呢，莱茵会不会不断制造那种容器，毕竟他好像已经疯了。

——

影子，替身，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莱茵低着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睡着的尤，手指轻微触碰着尤的鼻尖，心中忽然充满厌恶。

这个遴选出来的容器就是一个粗劣的复制品罢了，没有那个纯白色的内核，只是流水线上产出的没有灵魂的玩具。

那么身为容器，需要意识吗？

忽然，有人敲响了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莱茵，你还在房间里吗？”

莱茵没做回答，眼眸低垂，右手探向尤的背部，触感温热，却带着不似活人的气息。

“啊啊啊！”

忽然间房间传来一声尖叫，Z连忙推开房间，只看见已经成为容器的尤躺倒在地上，背部血肉模糊，可以看见白色的骨茬。

而莱茵低垂着头，手上拿着一块圆筒状的骨头，血肉被蠕动的饥饿吸收。

“出去，Z你先出去。”莱茵捏住眉心，几乎将骨头按碎。

他和尤在建立了无形中的联系之后，一旦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便会加倍承受这种痛苦。

而莱茵刚才，竟是将尤的脊骨捏断，活生生取出一节骨头。

此刻，房间中又响起那充满诱人堕落的呓语，阳光下的黑暗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爬出，强烈的污染伴随着尤的身体透出。

容器破损！

“好的，我这就出去……”Z身上陡然出现一层血色斗篷，随后关闭了门，析出肉体完全堵塞了房间的各处缝隙，以防止污染传出。

忽然间，血色斗篷陡然变黑，变成了肉糜，发出腐烂的味道。

“莱茵，你到底做了什么！”Z先生跪在地上，整个面庞几近黑色，流出污秽的液体，他的嘴唇翕合，朝着真实造物主祈祷。

……

烦躁，止不住的烦躁朝莱茵蔓延，此刻的他只想把这个已经破损的器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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