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夏梦丫头家的那两口子,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管什么年代,这没文化的人,都是要吃大亏的!”
“你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屁!”
钟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好好好,我见识短,你把猪肝吃了吧,孩子特意留给你下酒的。”
方静秋没有和他争执。
“嘴巴真刁!肉都不吃!”
钟丘哼了哼,看着碗里的炒猪肝,又联想到之前苏岑端着酒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担心你”的样子,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他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猎人们干的都是体力活,没荤腥提不上劲。
钟丘也有段时间没吃肉了,这下还真有点馋。
“多放点盐啊,不放盐一点味道都没有。孩子怎么吃得下去啊?”
钟丘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
当天半夜,苏岑枕在床上,那个白发异瞳的觉醒者的模样,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萦回。
觉醒者,既是天选,也是唯一。
“如果我也能够觉醒就好了。”
苏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半夜。
他憧憬着觉醒者拥有的神秘力量,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了向往。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切实际。
觉醒者,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而你,如此平凡,何德何能?
你,背负得了英雄之名吗?
算了吧,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摇了摇头,有了些尿意,便起身去上厕所。
小解回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嘈杂的电磁声响起。
“报数!”
是军官刚毅又沙哑的声音。
苏岑被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去。
发现是钟丘放在沙发上的,捡来的对讲机。
“1、2、3、4……”
报数的声音很是宏亮,在夜间有些突兀地响起。
苏岑背心泛起凉意,感到有些害怕。
“7、8!”
八个音节,很短。
却真实地让苏岑感受到了恐惧。
这个声音的源头是哪里呢?
他不敢细想,赶忙回了房间,将门反锁,然后躲进被子里,蒙住头。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总感觉窗户外面,有人在盯着他。
但是他不敢确认,不敢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看向窗外。
万一窗外真有人看着他呢?
“小岑,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又是姐姐的声音?
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苏岑的眼神变得空洞,下意识地从被子里抬起头。
他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到窗边,伸出手,想要打开窗。
“晚上听到了最想听见的声音,不要回答。”
就在苏岑的手指触碰到窗格的那一刻,那个神秘觉醒者说过的话,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苏岑恍然惊醒,背心冷汗直冒。
刚刚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控制?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然后赶紧回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不管耳畔的那个声音多么温暖,多么令人怀念。
他都会警醒自己,这是假的!
窗外只有一轮冷月孤悬,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没有星星。
夜色笼罩的小镇下,灯火阑珊,寂静得让人胆寒。
筒子楼外面,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暮色之中,看不清那行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汪!汪汪!”
被铁链栓住的大狼狗看向那个黑影,警惕地叫了起来。
黑影没有反应,视线在苏岑的房间的窗户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步离开。
往前又走了十多米路,他来到了另一户人家门前,扣了扣门。
咚!咚!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阿峰,是我。”
女子的声音在暮色中有些空灵。
“老婆?你回来了?”
室内独居的中年汉子从床上爬起身,热泪盈眶。
五年前,老婆跟城里来的富商走了之后,从此了无音讯,再也没回来过。
他一直念着她。
“老婆!”
他赶忙起身去开了门。
“汪!汪汪!”
大狼狗叫得更凶了,甚至从地上爬起,想要朝那个黑影的方向撕咬过去,铁链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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