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朝,起床了,都六点了,快起来。”
早上六点,胡翠芬不耐烦的催促,还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
许一朝揉了揉眼睛,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刚过了六点,分针懒羊羊的耷拉着数字12的腿,嘲讽的看着秒针孜孜不倦的奔跑。
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跑一圈,充其量也只是我动一动腿罢了。
胡翠芬掀了许一朝的被子便从床上跳了下去,开始拾掇自己的妆,嘴里还碎碎念叨:“人家回门都是请化妆师早上过来化妆,也只有我舍不得三瓜两枣自己一大早起来盘头,你但凡要是上进一点,我也不至于受这个委屈。”
“那我去请人回来。”
许一朝穿上衣服便准备出去。
“哪去。”
胡翠芬忙起来,冲过来挡着许一朝。
“这一大早请谁,这都是要提前预订的好吧,再说了,就凭你挣的那三瓜两枣,请个化妆师回来起码也要上百了,咱们以后不用吃喝了?”
“那你念叨啥。”
如果不是不回门太惊世骇俗,许一朝是真的不想去,尤其是不想看到胡翠芬那两个弟弟。
好在双方都在一个地方,摆酒的时候双方亲戚都请到了,这次也就是胡家几个至亲,人数也不太多,不然许一朝有的恼了。
“你没本事还不让我念叨几句了。”胡翠芬冷嘲热讽道:“有能耐你把钱拿出来,请个化妆师回来,那我非但不念叨你,我伺候你都行。”
“三句话不离钱,当初为什么不找个有钱人,还不是找不到。”
“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信了你的邪,看你一副深情款款,为爱痴狂,觉得你可靠上进,谁知道你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人家张文雅看不上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就我这种人心地善良才相信你说的鬼话。”
“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许一朝打了盆水开始洗脸,借着洗脸来掩饰此刻的面红耳赤。
哪怕是上辈子活到六十,这辈子重生,只要听到张文雅这三个字他的脚趾头便蠢蠢欲动。
年轻的时候荷尔蒙旺盛,尤其是到了万物复苏的时节,雄性们蠢蠢欲动。
作为当时厂里的厂花,张文雅自然是一众雄性争相求偶的对象。
许一朝也不例外,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千字情书,托胡翠芬交给张文雅,结果迟迟没得到回应不说,后来还是胡翠芬告诉他,张文雅连看都没看,直接把他的情书扔在地上,还嫌弃的踩了几脚。
胡翠芬也转达了一句让许一朝自我怀疑了许久的话。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连许一朝这样的人都以为配的上我。
而那时,许一朝还在信里慷慨激昂,文雅,你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能变成有钱人,到时候我一定会认真追求你。
许一朝一把一把往脸上拍凉水,就这都感觉脸颊滚烫,恨不能把头埋起来。
“我是想告诉你,能娶到老娘,你上辈子肯定烧高香了。”胡翠芬轻哼一声:“许一朝,过来帮我扣下扣子。”
胡翠芬转过身,雪白的肩膀散发着成熟女人的荷尔蒙气息,两只手背过来胡乱一通折腾,偏偏始终扣不上罩子。
这一举一动之间,好像车子开了转向灯,嘀嗒嘀嗒的发着提醒的声音。
“真是麻烦。”
许一朝擦了把手,不耐烦的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将罩子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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