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万般后悔,偏偏此刻垂垂老矣,纵然那些错过的人生选择点无数次在脑海里闪现,此时偏偏只能捶胸顿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悔恨。
哎。
要是再年轻一次,我一定努力,做个好男人,也要做个好父亲,我要让我的儿女像孟女士一样,回国都成为数千万人瞩目的闪耀。
老天,真的,我知道错了。
……
“许一朝,当初说好了收的礼金都给我,你妈现在拿走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家是不是看我嫁过来了就开始变脸了,我告诉你,我胡翠芬可不是好拿捏的女人,趁早让你妈把钱还回来,不然你们别想安生。”
一个不大的客厅里,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
纵然眼前摆放着好几千的钞票,非但没有制止女人的苦声,倒是让她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本该是五千块。
现在只剩下两千五百块,女人当然肉疼。
雪白墙壁上贴着那硕大的喜字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
大喜的日子。
“许一朝,你个狗日的不要装死。”
女人冲进来,一把将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薅起来,面容狰狞的摇晃着男人的肩膀:“许一朝,你给老娘起来,别TM装死。”
“胡……翠芬,你不是死了吗?”
许一朝茫然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胡翠芬,惊呼一声,眸子瞪的老大,眼神也不由自主慌乱起来。
“盼老娘早死?你放心,老娘肯定死你身后。”胡翠芬连着哼哼了几声,眼里的不屑尽去,随即又变得温柔起来:“死鬼,你想想,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孩子都两个月了,要做检查,还要补品,出生也要钱,你单位现在又不景气,我们没点钱傍身怎么行。”
耳边的声音越发让许一朝觉得不真实,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
岁月打磨过的那些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此时胡翠芬已经怀孕,不买房不结婚,还要把孩子打掉,老太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卖了自己住的房子,又借了些钱,这才买了这三间平房带个大院子的气派房子。
当时为了安抚泼辣的胡翠芳,许一朝随口答应胡翠芳礼钱全归她。
那会只想着清净几天,没想到为今日埋下了火药桶。
只是?
怎么会。
许一朝试着捏了捏胡翠芬的大腿,胡翠芬痛的吱哇乱叫,一巴掌扇在许一朝的脑门,破口大骂:“许一朝,你要死啊,老娘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别tm犯贱啊。”
胡翠芬满口脏话,可那一巴掌却也太真实了,许一朝分明感受到了那真切的痛感。
“我重生了?”
许一朝呢喃着,脑海的记忆越发的真切。
许一朝。
二十九岁。
1996年。
父亲去世的早,老母亲一个人将他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他中专毕业之后去了鞋厂,一干就是五年,后来认识了隔壁童装厂的胡翠芬,两人激情四射,奉子成婚。
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2500块,那个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的老娘气的差点住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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