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佳宁龇牙咧嘴,感觉那场景想想都膈应人。
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割肉发泄仇恨,把死者的肉割下来随便往地上一扔不就好了吗?
反正现场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多那些肉和少那些肉,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还要把割掉的组织,都集中放到旁边的桶里呢?
许广白想了想,有些搞不明白凶手的想法。
“现场地面我们都固定,可以进入了。”领头的痕检组长道。
许广白点了点头,便与史建国两人,小心地向着尸体的方向靠近。
不过还没走到尸体旁,许广白的脚下便传来啪啪的爆裂声,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从尸体上爬出来的蛆虫,被他们给踩爆了。
“尸体周边没有蛆壳,这些蛆虫还是第一代。”
许广白打着勘查灯,观察着尸体边的地面道,毕竟三名死者的尸体,都被破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想从尸体征象上去判断死亡时间,基本不可能了。
好在阳台上的窗户没关,苍蝇能闻着味进来,产下这些蛆虫。
不然想推断死亡时间,还真要废一番功夫。
“蛆虫长度在1厘米左右。”
许广白用镊子从尸体上捏了一只生长发育比较成熟的蛆虫,看着它在镊子上扭来扭去,目测了一下道:“现在是中秋,不算太炎热,室内也不算冷。第一代蛆虫能长到这种地步,应该死了5天左右了。”
虽然人们常说,万物皆有灵,苍蝇、蚊子除外。
但如果自然界少了苍蝇,那法医工作起来,必然会多上一些困难。
比如说推断死亡时间。
法医之所以能够通过蛆虫较准确地推断死亡时间,是因为蝇卵的孵化和蛆虫的生长时分规律。
苍蝇这种东西,很容易被尸体和血腥味所吸引。
它甚至能在人死后的十几分钟内,就赶到桉发现场,一小时左右就能产卵,大约10到20小时候,蛆虫就会出现。
然后以平均每天0.2到0.3厘米的速度生长。
所以通过尸体上蛆虫的长度,结合相关的计算公式,就能较精准地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
在三个死者的尸体上,分别采取了一些相对成熟的蛆虫,放进采样管里。
而后三人又分别提取了地面上的血迹,最后才拿出毛刷,拨了拨尸体上的蛆虫。
虽然三名死者的尸体,早已被蛆虫所破坏,但是从死者的创口上,还是能得到很多信息的。
“创口上生活反应很明显,死者都是在生前被大量地割下了腿部、臂部和胸腹的皮肉,动脉都断了,基本可以判断都是大量失血而亡。”
许广白看着三名死者大腿和手臂上都能见到大段骨头的创口,又去看了看颈部的创口道:“颈部的创口也有生活反应,但不是很明显,应该是濒死时被砍断了颈部。”
“死者的双手都被自锁扎带给捆绑了,脚部没有被束缚。”史建国指着死者双手腕上,那些已经快要陷入皮肉中的扎带道。
沉佳宁连忙端着相机,对着死者的手腕处作细目拍照,道:“那应该是被绳子绞住了脖子,手又都被绑着,想跑也跑不了。”
“没错。”
许广白起身看了看那些还沾染着血迹的绞刑结,大致比划了一下。
就以他的身高,如果在这种高度被勒住脖子,只要把脚抬一抬,基本不会有被勒死的风险。
所以,凶手用绳子在天花板上垂了这几个侥幸结,并不是要把被害人们都吊死,而是以此限制被害人们行动。
但是这种方法,费时费力,还要把天花板打通,还要在上面找固定点,把绳子的一段固定上去。
而如果单纯的想限制住被害人的行动能力,方法还有很多,而且还很简单。
比如说用被害人们手上的自锁扎带,把他们的脚给绑了了,拴在什么地方,那被害人们想跑也是很困难的。
不比这样从天花板上往下吊绳来的简单的多?
那为什么嫌疑人偏偏执拗地选择了这种方式?
用绞刑结把被害人们都吊住,又不吊死;把被害人们的肉大块割掉,在死者将死的时候,又把他们的头砍断。
绞死、凌迟、斩首?
所以,凶手这样做,是想把能用的刑罚,全在被害人们的身上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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